nbsp; 「多谢韩兄今日解围,我等兄弟三人在此拜谢了。」
韩非嘴上连说小事一桩,赶紧让开身子还礼。礼毕之后,孤夜开门见山便直入正题。他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人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所以也不避讳什么。
「韩兄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实不相瞒,我这兄弟已与自家妹子多年未见,思念之情难以言表。
还请韩兄告之所在,也免得我兄弟仨人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在这偌大的营地里乱闯,难免又不经意间得罪了人。」
「唉……其实……」
韩非心中有些猜测,所以才会感到不忍。
「韩兄不要有所顾忌,但说无妨便是!」
孤夜三人又是行了一礼。他也是奇怪,不就是让你说个方位么。有什么可以为难成这样的。
韩非见到蛮九那张焦急不安的脸,又是想起自己故去的妹妹,终于还是把真相说了出来。
「不瞒诸位,其实我师父外出游历,身边是绝不会有女子的。所以令妹……」
此话一出,蛮九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乃至双腿一软,要不是孤夜搀得快,这会儿就得跪地上。
这话究竟代表的是个什么意思孤夜自然明白得很,蛮九打听到的消息是妹子自去年开始便随同荀夫子远游,可如今人家弟子却说夫子远游身边绝不会出现女子。
那也就是说从去年开始,蛮九的妹妹蛮十娘其实是无故失踪了!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一个活生生的人无缘无故在学院里消失了,且问及到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说她远游。
那么以孤夜的聪敏,很容易就想到这里面肯定有人在故意放出假消息,因为收买所有知情人是不可能的。
虽然韩非并不多清楚其中细节,可凭借着自己缜密的逻辑推理,得出与孤夜同样的结论并不困难。
思之极恐,一个女子突然失踪这么久时间,而且还是在蓟下学院里面。那么会发生什么事情其实并不难猜。因为在韩*国,这种类似的事情几乎都是司空见惯的。
一些贵族豪门公子若是看上了什么平民女子,威逼利诱不成,偷偷掳掠过来是很正常的事情。而结果大多是城外哪个旮旯乱葬岗中多了一具无名枯骨而已。指望那些家伙新鲜感过后会纳妾什么的,想都是不用想的。
这也便是他韩非原是从儒,后来尊法的缘故。因为他
根本不相信儒家的道德礼仪约束能够让这些家伙改过自新,有也只有严明的律法才能将这种事情永远杜绝。
「不会的!十娘她不会的!是你骗我的对不对?我妹妹她其实如今就在荀夫子那里对不对……
啊……我不相信……我妹妹绝不会出事……十娘她不会有事的啊……孤夜……孤夜你告诉我……十娘她是不会出事的……她还好好的对不对……」
蛮九绝非庸人,个中情况的严重性他比谁都清楚。然一个可以为妹妹变卖所有家当供其上学的兄长,一个宁可每天省吃俭用乃至吃野菜,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也要攒下银钱来给妹妹添新衣的兄长,他又如何能够接受妹妹如今已被害的事实?
孤夜知道蛮十娘对蛮九的重要性,可这时候他实在无法用言语来安慰自家兄弟,因为这只能是徒劳。
「韩兄,且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总之我们需要见荀夫子当面问个清楚!还请韩兄代为引见!」
事情已经发生,无端的情绪只会阻碍正确的判断。蛮九可以心乱,可他乱不得。作为这个三人小组的大脑,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着理智。
「对!我要见荀夫子!立刻!马上!」
蛮九双目腥红的拽住韩非的胸口,那狰狞的模样如一只发狂嗜血的野兽!
而边上一直闷声不吭的庖硕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绕到韩身后,装酒的青铜爵已经被他抄在了手上。不用怀疑,只要韩非有半点拒绝之意,他就会毫不犹豫结果掉眼前这家伙的性命!
似乎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杀气,被揪得快喘不过气来的韩非终于是举手投降,他都不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为何莫名其妙就差点给自己招来一场杀身之祸。
刚才看到蛮九关切的神色才想起自己可怜的妹妹,所以一时间泛滥了同情心。如今看来,被领进这帐篷里的三个家伙可都不是善茬。他真的怀疑若是回答得慢上一些,是不是脑袋就要被开了瓢。
「诸位冷静!在下知你等心中所急!可目前来说都只是猜测而已!
若是不想帮忙的话,在外头听到令妹之事后就大可不必招惹你们了。既然请进帐来,自是有心相帮的。毕竟,我曾经也是一个有妹妹的人。」
「老九,韩兄说得有道理。这一切目前也只不过是我们的猜测而已。
你先把人放开,还有你个憨货,赶紧把酒爵放下,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果然主心骨说话还是很管用的,蛮九也是慢慢的将那股令人窒息的心悸强压下来,好让自己恢复些理智。
领口一松,韩非大大的喘上几口粗气,回头一看,却见那胖子还依旧瞪大眼睛高举着酒爵。心说乖乖,怪不得刚才自己后背的寒毛全都竖起来,原来还有个打闷棍的躲自己后面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