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娘看宋玉枝神色凝重,便止住了笑,问说怎么了?
宋玉枝还没想明白其中关窍,只问说:“您觉得……那金麻子为人如何?”
赵大娘被她问的一头雾水,只道:“我前头不认识他,只觉得他这人心思不正,面无可憎的很。”
宋玉枝便接着道:“我观那金麻子虽然面目可憎,但圆滑世故,脑子活络,并不算蠢笨。若他只是仿冒了‘鸿运面’的形,而没仿到味道。这不是旁人一吃就露馅了?”
赵大娘仍没明白,说:“你也说了,得旁人吃了才会露馅,咱这摊子是流动的,他就是骗一个算一个呗?又不用担心砸了什么招牌。”
“骗一个两个有什么用呢?也没比平时多挣,还白挨一顿骂!若是离我远远的,他那小鱼面本也不会愁卖啊。更何况,他事先也不知道我还会做柳叶刀削面,还特特摆在我旁边,像是一开始就冲着两败俱伤来的。最后,也不是人人都像前头那客人似的,那般好说话的,万一遇到不好相与的呢?”
宋玉枝正说到这儿,金麻子那边又有客人上门。
同样的,那客人尝过之后也是一阵叫骂,而且如宋玉枝所说,不是人人都是好相与的。
像现在那客人,性子就十分火爆,不只指着金麻子的鼻子叫骂问候他全家,还把小桌板拍的“砰砰”响。
金麻子还跟前头似的,说可以少一文钱。
对方却并不买账,嚷嚷道:“便宜一文钱有个球用!不让我舒坦了,我今儿个就在这儿不走了,你摊子上来一个,我就告诉人一声,说你的猪血多恶心多难吃!保管让你今儿个一桩生意都做不成!”
金麻子用那张利嘴儿好说歹说,最后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还把那碗面白送给对方吃,才算送走了那尊大佛。
这就不只是借用鸿运面的名头来卖小鱼面了,而是在赔本了!
赵大娘看完越发迷糊了,纳闷道:“对啊,他图啥啊?”
宋玉枝看着不远处的金麻子沉吟不语。
或者是察觉到了她们二人的视线,那金麻子收拾完桌碗,也循着视线回望过来。
他并不看赵大娘,而是只看宋玉枝。
那眼神直勾勾的,狡猾幽暗,不怀好意,像一条窥伺猎物的毒蛇。
让人莫名背后发寒!
宋玉枝并不犯怯躲闪,只是微微蹙眉。
赵大娘见了,就往旁边站了一步,恰好挡住金麻子那肆无忌惮的视线。
宋玉枝尚且想不明白的地方,赵大娘同样不知真相,但她也察觉出了金麻子的不怀好意,多半还有后招!
“你吃食也卖得差不多了,你且歇着。我帮你把摊子收了,你早早回家去。这几日喊上你家大人同你一道出摊……”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提心吊胆的,往后还怎么做营生?
尤其是家里本就是她在支撑门庭,后头依旧得自个儿单打独斗,还不如有靠得住的赵大娘帮衬的今日呢!
宋玉枝便没有应下,而是问说:“您下午可还安排了旁的事宜?”
赵大娘摇头说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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