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的变故,顿时出乎在场之人的意料之外,就是武功高绝的神鹰公主,也没有看出石振玉如何被罗刹玉女击成重创。
突见人影—闪,“逍遥书生”己飘到石振玉身前,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石振玉忽地仰脸发出一声大笑,说道:“我这一生虽然害在这妖妇手里,总算已把她除去……”
话犹未完,“哇”的喷出口紫血,接着全身一阵颤抖,面色也突然变成黑紫之色。
“逍遥书生”吃了一惊,脱口说道:“石兄快些调息复元,你大概是中了妖妇的‘寒毒掌力’!”
蓦听一声细若游丝的娇笑,随着笑声又晌起一阵话声:“石振玉,你大概也活不成了……”
石振玉倏地挣脱“逍遥书生”的挟着他双手,摇摇摆摆向罗刹玉女的躺身之处走去。
罗刹玉女倏地觉得自己过去的所做所为,不但无情无义,也实在对不起—往情深的石振玉了,眼见他踉跄走来,不由凄惋地说道:“玉哥!过去我太对不起你了,现下我深悔以往的败德乱行,唉!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玉哥!我罪该万死……”
“应该让野兽吞噬我……”
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石振玉蓦然大叱一声,道:“那个是你的玉哥,真是恬不知耻,你应该乱剑分尸,暴尸荒山……你……”
他话声先是十分粗壮,渐渐的越来越小,话未说完,“哇”的又喷出一口鲜血,踉跄跌倒地上。
“逍遥书生”知道他伤势惨重,忍不住浩叹一声,泪水盈满眼眶之中。
石振玉的一切,他最清楚,老友如此下场,使他觉得悲恸已极,黯然叹道:“人生有何意思?纵然赫赫—世,到头来仍落个黄土埋骨,唉!可叹可悲……”
这当儿
石振玉又极力的向罗刹玉女爬去,口里也愤恨的骂着,显然他把罗刹女恨入骨髓。
罗刹玉女忽然又叹息的说道:“玉哥!你说得对……”
“我应该……暴……尸荒山……”
“更应该乱剑分尸……”
“然而,我却……死……在……自……己的……丈夫……手里,我……死得其所了……”
“住口!”石振玉极力的吼叱着。
“我不是你的丈夫!”
“你不配做我的妻子……你是个淫恶的妖妇……
“你是个狠毒的魔女……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他口角之间,紫血滚滚而出,但他仍然极力的爬着叫着……
在场之人,目睹这场家庭悲剧,都不禁恻然心酸,双目发红……
罗刹玉女也拼命的嘶叫道:“玉哥!过去……我太对不起你……了。
“我把孩子……偷偷地……放在……千佛山……的野草……之旁。
“若是……他还……活着……也该……二十……岁了……。”
石振玉听她如此一说,心想自己的骨肉恐怕已被猛兽吞噬了,忍不住怒叱道:“你……
你……这……狠心……的……妖……妇”
他话未说完,“哇”的喷出一口紫血,双眸一翻,两腿一伸,就此含恨离开了人间。
罗刹玉女心里明白,玉哥哥已经死了,于是,她拼命的双手一阵乱抓,想爬到石振玉的身旁。
然而她无法移动分毫。
她凄然泪下,渐渐的血泪交织,终于她也喷出了数口鲜血,一动不动了。
这位心黑手辣的一代妖姬,从此香消魂飞,留下的,仅仅是—片怅惘、悔恨……
说时迟,就在罗刹玉女说出她把自己的孩子,放在千佛山乱草旁时
方天云突觉如雷轰顶,双眸一暗,“砰!”的一声跌倒地上。
这一下子
顿使他身旁的神鹰公主和萍姑娘大吃一惊,疾速的把方天云扶起来,分别点了他的“三阳”、“六阴”等九处重穴。
两人疾速的在他身上一阵检视,发觉他仅是心跳奇快,并没有受伤,或其他可使方天云昏迷不醒的徵候,不禁面面相觑,大感奇怪。
这时
“逍遥书生”也定了过来,脱口向两人问道:“这位少侠受伤了吗?”
神鹰公主摇摇头道:“他没有受伤,只是昏迷不醒。”
经验老的“逍遥书生”,心中一震,暗道:“这少年为何竟突然昏例,难道他是石兄的儿子?”
一念及此,不禁仔细的在方天云的脸上瞧了几眼。
只觉方天云的面庞酷似罗刹玉女,不由心头一震,暗忖:“大概所料不假,否则,他绝不会突然昏倒下去……”
蓦在此时
方天云一跃而起,厉叫一声,竟然扑到了石振玉的尸体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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