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时候心中就会浮现出许许多多成功人士的身影了。
同样的,一个修行者如果心无杂念,永远保持一颗纯净道心,哪怕天资气运不够,永生境不好说,但至少神魂十重的修行,将会畅通无阻。
而这门所修炼出来的辟邪金雷,只要常常运转修行,哪怕只是第一重,但也可以拂去神魂念头中沾染的尘埃,让人道心通明,心无杂念,只要不死,必然可以抵达神魂十重的尽头。
从这一点而言,这门可以说是神魂十重最好的修行功法之一了。
只是,我不喜欢啊。
梁寒缓缓睁开眼,幽幽轻叹,辟邪金雷的功效很好,非常好,好得甚至让人感到害怕。
一个平静如水的人,一个没有杂念的人,一个道心通明到甚至不会有情感波动的人,不是他想要的。
他那么多浓烈的情感,如果全都变得平淡如水,再也无法在心中起半点波澜,那样的他,他不喜欢啊。
哪怕那样的他,或许可以变成世人眼中的神仙,坐看云卷云舒,笑看花开花落,但那样平淡的不会有任何波澜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
他修行不是为了变成石头人,他修行是为了寻找回家的路。
而支撑他想要回家的便是他心中那些浓烈的不甘的,便是握在掌心中会流血,会发痛甚至被人称之为心魔执念,但那就是他想要的,心心念念也不肯忘记的。
被隔绝了整个星空与山海也不愿意放手的东西,又怎么可以平淡视之。
他宁愿自己不管重来多少次,但只要回忆起就会为之脸红心跳,为之怦然心动,为之泪流满面,也不要只是平淡如烟,仿佛只是他人生中匆匆不起眼的一个片段。
所以尽管将第一重辟邪金雷修炼出来后,辟邪金雷洗练神魂念头的感觉让人得到了大平静,大安宁,大自在。
但梁寒却也没有想要再运转一次,甚至他连第二重需要的经验条都没去看。
是一千万也好,是一亿也罢。
梁寒觉得如非必要,这门神通道法他不会继续修行运转了。
因为他怕到最后,在这辟邪金雷的洗礼之下,他终于高高在上,做了神圣仙佛,但却忘记了,一开始他踏上这条修行路到底是为了什么。
梁寒放下了对的继续探索,站起身来,向着第二道碑走去,他准备离开这里了。
第二道碑上记载的神通道法他已经修成,知晓玄奥,那么是时候离开这里,通往下一座道碑所在。
只是当他走到第二道碑前,还没有打出辟邪金雷,打开通往下一座道碑的门户,他就忽然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一个人,就是之前见过的那个无名老妪,据说几十年前也是一代绝色美人的那个老女人。
就躺在通往第二道碑的路上,似乎是死掉了。
“又死了一个。死了好,死了好啊。好歹也算是一种解脱。”
“都别愣着了,过来帮忙,老女人死了,我们将她埋了吧,好歹也算入土为安。对了,谁记得她叫什么名字来着,立个碑,好歹也让人知道她还活过。”
“想不起了,叫花什么来着,花什么来着呢。想不起了啊。”
……
文野一伙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各自感叹着,要将那个死掉的老女人埋掉,让其入土为安。
梁寒就静静的看着,然后看着他们开始争论起老女人以前到底叫做什么名字,想不起来。
挺可悲的。
毕竟几十年前,死掉的老女人或许也是芳华绝代的绝色佳人,但几十年后,却是连名字都没人想得起来了。
于是到最后也只是想起老女人姓花的文野他们,就只能在墓碑上留下了一个花道人的称谓。
梁寒看着文野他们将死掉的花道人埋葬好,目光眺望,发现他们埋葬花道人的地方,竟然本来就是一片墓地。
一座又一座的墓碑,埋葬了千年来,多少困在这里的天骄绝色,外面的人以为他们是在这场传承试炼中轰轰烈烈的死去。
却是不会有人知道,原来他们或许死得无比的可悲。
“对了,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说一下吧。免得到时候你死的时候,跟她一样,我们想给你立个碑,都不晓得你叫什么。”
文野一伙人葬掉了花道人,看到梁寒就在不远处,文野想了想,走上来问道。
梁寒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其实原本我觉得,接下来按照正常发展的话,我应该会杀了你们。”
“嗯?”
文野愣了一下,瞳孔一缩,下意识的退后几步。
梁寒不在意文野的戒备,只是自言自语,语气平静,“从我们之前的接触来看,你们这群人不能说好,但也不能说坏。大概就是卑微到了尘土,为了活着可以不择手段,但偏偏又没有真的扭曲如蛆虫一般。
所以你们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你们需要的东西,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你们又不会真的对我出手。当然也有可能是你们觉得打不过我。但从我目前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就算你们真的对我出手,应该最多也只是抢走属于我的一切,而不会杀了我。”
“你还看得挺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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