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正宾为者笄簪发——”
沈沅面东跪坐,由姨母为她簪上母亲留下来的那支发钗。
沈耘坐在椅子上,看到女儿的样子,不免有些鼻酸,不过好歹是忍住了。反而是站在沈肃身边的何瑛,突然听到吸鼻子的声音,抬眼看去发现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夫君,已经在抹眼泪了。
簪过发钗之后,沈沅就该回到屋内,穿上深衣出来拜见父母亲人,以及众位观礼的宾客。
这半个多月,沈沅一直怕吃多了穿上这深衣难看,再加上茯苓给配的饮子,如今这腰比上回穿上这衣服时还要细上两分。
“茯苓,你这手艺,开个医馆绝对差不了,光卖减重的方子都能名扬京城了。”
青黛哭笑不得,“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在说这个。待会儿咱们不能扶着您,一定记得穿上深衣,要抬头挺背,走路要慢要缓。”
“我早都记得啦,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出房门前,沈沅先是肃了肃神色,又弯起嘴角,挺直腰背,缓缓向前走去。
笄礼时穿的深衣,十分素净,并无多余装饰,但就是如此才更能凸显女子的秀美。
少女面带微笑,身着素衣,缓步而来,着实惊艳了在场的不少宾客。
谢回与几位大理寺的大人站在一处,身旁的魏大人又在说想再为自己的次子求娶沈家姑娘,他无端感到心底升起几丝麻痒,细细感受,又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原先倒不知沈家这个女儿有这般风姿,我竟从来没听说过。”
“原先年纪小能看出什么?如今及笄了就可以议亲了,沈大人又才升了官儿,想来很快就有媒婆上门了。”
何瑛听着宾客们的议论,也是一脸骄傲,她家满满自然是又漂亮又可爱。
沈肃一脸不高兴地嘟囔,“我家满满才多大,议什么亲……”
然后就被夫人给拧了,“闭嘴!”
向宾客揖拜时,沈沅看到了谢回,笑容明显深了几分,谢回也回以微笑,微微颔首。
这点细小的动作,旁人自是发现不了。但这个旁人自然不包括沈耘,康乐郡主以及谢渊。父母就是这样,对自己孩子的变化,总能第一时间敏锐地察觉到。
二拜之后,还要由正宾去除发钗,戴上钗冠,然后去屋里换上与钗冠相配的翟衣。
穿上翟衣后,最后行一次拜礼,及笄礼就算是结束了。
及笄礼结束之后,宾客们便可移步入席,饮酒用膳。
回到屋里,沈沅立刻瘫倒在床,“真是太累了,还好没有第二次了。”
但是还没喘两口气,又被青黛拽起来梳妆打扮换衣裳。
“姑娘,您现在还不能歇呢,外头还有许多宾客。”
男宾那边,自有沈耘沈肃父子俩去招待,但是女客这边,纵然有何瑛在,沈沅这个及笄礼的主角,也是要出去与众人见礼的。
沈沅换上平时的衣裙,重新梳妆之后来到了宴客的地方,先是由嫂子领着与各家夫人们见礼,之后才能回到主桌坐下,好在这样的场合,她也不用多说话,微笑挨夸就行了。
郡主的座位自然也被安排在了主桌,由沈老夫人和何夫人在陪着说话。
“满满,那位是昌平伯府的二少夫人,也是你的表姐。”何瑛小声提醒。
沈沅此前并未见过这位表姐,只是听父亲说过,她有位表姐嫁到了京城。
沈沅走上前去,认认真真行了一礼,“满满见过表姐。”
钟明萱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唤了声表妹。
姐妹俩多年不曾来往,如今见了面,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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