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年三十,一直到正月十五,街上就没有不热闹的地方,几乎夜夜通宵达旦。
辛苦了一整年,到了过年就该寻个由头好好松快松快,二来节日传统,过节了总得穿新衣,串门子,攒了一年的银子,不好到了过年了还抠抠搜搜的。
城里头的各家店铺,小摊小贩,也想着趁着过节,赚上一笔,因此街上的摊子,几乎没有断档的时候。
做夜市的摊子退了,又有做早市的赶来补上。
过了正月十五呢,这场热闹也就歇一歇了,不论是百姓还是官员们,都得休整休整,开始新一年的“劳作”了。
因此,正月十五这日,可以算作是“过年”的最后一日,人们自然是想趁着这一天,再痛痛快快玩乐一场。
再加上这日又是元宵佳节,热闹程度,比起大年三十那日,也不遑多让。
沈沅早早就跟阿姐说好了,元宵节这日呢,他们一家人一起上街上去看看。祖母和大伯母来了许久,都没怎么出过门呢。
“你家小谢大人,可是今日一早又差人送了节礼来,还家里人人都有呢,你今日真不跟他一块儿过节?”
“是啊,我早跟他说过啦,今日要跟你们一起呢,他也陪着郡主和谢大人一块儿过节啊。”
沈沅一边挑着今晚出门要穿的衣裳,一边回答阿姐的问题。
“就算是成亲了,也不能时时刻刻贴在一起不是吗?”
“嗯,你说的也是。”沈汐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在这个上头,远没有妹妹懂得多,“祖母还一直担心你这桩亲事,我就跟她说你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用太过忧心。”
“我知道,不过呀,像祖母吧,有时候就得让她有事儿可以操心,你让她万事不愁,她还不习惯呢。”
沈汐被妹妹的话给逗笑了,但细细一想可不就是这样吗,年纪大了,你不让她操操心,她还觉得这日子没滋没味儿的呢。
今日是全家一块儿出动,提前好几天,沈耘就让管家去酒楼定了一桌宴席,元宵这日一家人在酒楼用了饭,再去逛街看灯。
“提前几日,天悦楼的厢房都订不上,不过这儿景色也不错,也能看着江面。”
酒楼还是上年端午,一家人去的那家,临江而建,从厢房的窗户,能看见江面上雕梁画栋的画舫,还能隐隐听到画舫上传来的丝竹之音。
沈老夫人站在窗边看了好一会儿,笑吟吟地说:“这京城,就连画舫也跟咱们那儿不大一样,比起金陵的要大多了。不过虽然大些,可没咱们那儿的精巧。”
沈沅听到话音,凑过去跟祖母一块儿看江面上的画舫,“祖母,您想家啦?”
沈老夫人生在金陵,长在金陵,几乎一辈子都是住在金陵的,现在到了京城来,难免有些想念故乡,不过当着晚辈的面儿,老太太可不愿承认这个。
“听你说的这话,这里不是我家了?”
“那哪能啊!这不是您家还是谁家?”
沈老夫人来时,原本是想着是看孙子科举来的,正好孙媳也有孕了,干脆多待一个月,看孙媳生了再走。
结果现在,小孙女儿端午要定亲,这事儿沈老夫人可舍不得错过了,这样一算起来,得在京城待上小半年呢。
别说沈老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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