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声爆炸,直到最后一声相隔几乎只有几秒钟时间。阳光下匈奴人的队伍里不断有黑烟蒸腾,伴随着黑烟的是四散飞溅的钢铁,惨叫和飚飞的鲜血。匈奴人密密匝匝的前锋,几乎一瞬间就溃散开来。延术二话不说,扯着冒顿单于的缰绳就开始跑。对这样的军队,没有任何抵抗的决心。
八万匈奴大军,几乎一瞬间便分崩离析。四散逃亡的匈奴人,让云玥非常头疼。骑兵毕竟是骑兵,如果一门儿心思跑是干掉不了多少人的。看起来,想要完全干掉匈奴人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猛然间云玥的眼睛一眯,对面忽然竖立一面血色狼旗。溃败的队伍拉散了羚牛骑兵的队形。一支红色匈奴骑兵好像利箭一般,从溃退的匈奴骑兵中冲出来。他们绕过羚牛骑兵,直奔云玥而来。有如赤潮,大有吞噬一切的气概。
血狼旗下皆死士,只看到这些人用钩锁将自己挂在马鞍子上就知道。即便是变成尸体,他们也要完成冲锋的任务。血色狼旗之下,所有人都穿着红色皮甲。甚至他们的脸,也被不知名的染料涂成了红色。健壮的体魄,如龙的战马,扭曲的五官,狰狞的面目。让人一看之下就知道,这是匈奴族中精锐。
“血狼死士!他们连这些人都放出来了?”站在云玥旁边的邹衍惊叫道。
“血狼死士是什么玩意?”云玥询问的当口,敖沧海已经狞笑着放下了面甲。三千铁甲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开嫩绿的草场向血狼死士冲了过去。
“血狼死士是匈奴大单于本部精锐中的精锐,这些人平日里吃最肥美的牛羊。不事放牧,专门训练各种格斗技巧。到了战时,他们会服用一种草药。据说吃了这种草药,整个人不会疼痛。力量也会大增,据巫师说那是昆仑神赐给他们的神力。不过这种草药很霸道,如果血狼骑士吃过一次草药,便会在一年之内死掉。所以,吃过这种草药的家伙已经当自己的死人。”邹衍说话的时候,脸都白了。显然,他对这些血狼骑士十分恐惧。
听了邹衍的话,云玥有些不看好敖沧海。正常人跟嗑药的家伙作战,吃亏的明显的。尤其是望远镜中,这些所谓的血狼死士眼睛都是红的。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一种什么致幻类的神经毒素。被麻痹了神经的家伙,如果怕死那才是笑话。
奈何敖沧海已经带人冲了上去,只能命令苗岩与苗龙兄弟前去接应。可大象的速度怎么能赶得上战马,苗岩和苗龙只能指挥战象上的神臂弩对血狼死士进行拦阻射击。
带着火花的粗大弩矢形成了一道屏障,可在那些血狼骑士眼中。好像死亡就是去赴一场盛宴,他们瞪着血红的眼睛。人和马都不惧怕那巨大的爆炸声,许多人被弹片击中,浑身冒着血仍旧呐喊不已状若疯狂。
一红一黑两支骑兵好像两排巨浪一样相撞在一起,刀剑交接的一刹那。敖沧海手里的马刀差一点儿脱手,对方的骑兵人高马大不假可这力气也太大了一点儿。
不顾虎口的麻木,敖沧海趁着二马错蹬的工夫。回手一刀削在了那血狼死士的肩头,血光闪现那家伙似乎浑然不觉。反手给了敖沧海一剑。幸亏有云家铁甲护身,不然这一剑就能要了他的命。饶是如此,整个后背也被劈得钻心的疼。胸口一阵气闷,差一点儿被拍出一口老血。
许多云家骑士掉落马下,可血狼死士却好像无一落马。即便有些人没有了头,仍旧坐在马上向前冲锋。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两根带子将他们与战马死死束缚在一起,即便死了也掉不下马来。
云玥感觉到一阵胸闷,那些落马的家伙可都是当年的胡刀骑士,还有后来投靠在自己麾下的大秦锐士。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人,每一个人都是云玥的心尖尖。这一次冲锋,怕损失就不下三百人。
“散开,射死他们!”敖沧海跟着云玥南征北战,作战经验何其丰富。见到这些磕了药的家伙如此凶猛,立刻改变战术。用起了骑射战术,当年铁甲骑兵还是三百人的时候。就是靠着带偏心轮的复合弓打天下,现在捡起来简直就是驾轻就熟。
血狼死士跟本不管招呼在身上的箭矢,有些家伙身上被射得好像刺猬,仍旧骑在马上冲锋不止,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死了。
二百头战象,好像一堵高大的墙出现在血狼死士的前方。药物的刺激下,血狼死士们好像一波红色的血浪,向着战象冲过去。
苗岩和苗龙看到这些家伙,无奈的摇了摇头。即便是吃了药,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将是渣渣一样的存在。
当血狼死士撞上战象的时候,苗龙座下战象一挥带铁刺的鼻子。那凶悍的血狼死士连人带马被抽得飞起来。尖锐的铁刺还划开了骑士的肚子,人在空中肠子就掉了出来。
那家伙也是凶悍,落到地上之后硬是将肠子塞回去。举着刀子准备爬起来继续作战,却不料想穿着铁鞋柱子一样的大脚踏上来。硬是把他的肺从嘴里挤了出来!
这只不过是战场上的一幕小插曲而起,这种场景在刚刚的一瞬间上百次的上演。战象上面的弩手也是有兵刃的,一人持超长长矛。一人手持铁臂弩!
远了的人用弩射,近了的人用长矛刺。大象挂着铁甲的鼻子和大腿,就是最有效的杀人利器。再凶悍的家伙,也经不住大象的一脚。好多人连人带马被踹翻,还来不及爬起来。就被大象一脚踩在身上,好多时候血能喷出一丈远,中间还夹杂着黑色的内脏。有个家伙的头盖骨,居然飞到了云玥的脚下。要知道,这足足有近百米的距离。
“呕……!”看到头盖骨上残留着的脑浆,邹衍一下子就吐了。呕吐物足足喷出了三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