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终身不嫁!”
季巧萱咬着牙,“浅浅,你……”
“娘,大哥因我离家,自然我要等他回来”,江兮浅微笑着,“如此,倒是不好耽误了齐世子的姻缘,不如齐夫人与我娘约个时间,一起进宫面圣,也好当面将事情说个明白,也别伤了两家的和气,齐世子,你说是不是?”
齐浩远冷了,看着对面那浅淡如水的女子,“啊?嗯……”
“浩远!”,姚琉璃气急。
“呵呵,既然齐世子应下,那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如何?”,江兮浅得寸进尺,有些事情必须趁热打铁。
姚琉璃面色苍白,看着江兮浅,这样灵动如风的女子,当真是他们威远侯府没有福气,还是天要亡他威远侯府,叹口气,朝着季巧萱,“妹妹,你看这事,江相和我家侯爷如今都不在,若就这般解除婚约,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这”,季巧萱犹豫了一下,江嘉鼎不在,就这般解除婚约的确有些草率了。
“不如等相爷和我家侯爷回来再做决定如何?趁着这些日子,浅浅与浩远也可以好好相处相处,毕竟这女人的一辈子呐,当真都是菜籽命,种什么土过什么活”,姚琉璃似是感慨,“说起来,当年浅浅和浩远的感情也是很好的,只是浅浅离开了几年,到底是生疏了。”
季巧萱抬头,望着江兮浅。
江兮浅强忍着,罢了,这种事情她本就没想到一蹴而就,郁闷地点点头。
就算现在能解除婚约,倒时候江嘉鼎和齐忠祥回来,若说不算,皇帝自然也会考量的,不如先依了他们,至于后面的,走一步看一步吧,若当真惹急了她,婚约不解也罢。
先帝赐婚,相府长女。
可没规定到底是嫡长女还是庶长女,那季巧巧不也是江嘉鼎在外面风流的野种么?
若真是较起真来,这相府长女的名头落到谁头上还不一定呢。
姚琉璃,竟然敢算计她,哼!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姚琉璃大松了口气,心头却是在盘算着要怎么保住这门婚约;倒不是她有多喜欢江兮浅这个媳妇,而是威远侯府如今处在水深火热,不得不借住相府的势。
等姚琉璃一行离开之后,已然时近午时。
江兮浅看了看天,直接让人将饭开在了主院,却是花厅。
自从上次季巧巧闹了那么一出,那主院专供用膳的珍馐阁已经彻底地沦为了空屋,每次只要进去就会想到那样的场景,就算已经过去了很久,可那股气味却怎么都消散不了。
“浅浅,你为何要答应”,若是等江嘉鼎回来,那这婚约到底能不能解除,就尚未可知了;季巧萱握着筷子,看着碗中晶莹剔透的米饭却没有丁点儿食欲。
因为妊娠反应,她的食量本就不大,现在又因为心头惦记着事情,更是没有胃口。
江兮浅抬起头,给季巧萱夹了一筷子的菇子,“娘别担心,此事女儿会处理好的,您现在可是双身子,就算您不吃,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哎”,季巧萱有些担忧。
自从浅浅回来,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就连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
江兮浅低着头,不断的扒着米饭,不能解除吗?
不能解除最好不过,当然前提是他威远侯府愿意接手一个声名狼藉,容颜被毁,腿有瑕疵的世子夫人了。
姚琉璃,你最好放聪明些,不然她江兮浅的反击,但愿你有这个勇气承担得住。
——弃女重生——
却说楚靖寒从相府回去,之后却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他从未试过想要讨好一名女子,可偏偏那女子却不领情,居然那么红果果的拒绝,当真,当真是……
“师兄,你这是?”,凤邪眉毛一挑,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手上的折扇一摇一摇的,骚包至极。
“……”,楚靖寒抬起眼皮,斜睨了他一眼,没心情跟他说话,而后兀自沉默着。
“怎么,吃闭门羹了?”,凤邪倒是有些好奇,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楚靖寒变了个自是,继续发愣。
凤邪真的好想大笑,可是想了想自家师兄的手段,不得不强忍着,五脏六腑都快憋出内伤了,他故意做出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啧啧,我就说嘛,师兄,追女孩子可不是你这样的,就算再喜欢你,也被你那周身的寒冰给吓跑了。”
“……怎么,皮痒了?”,楚靖寒抬起眼皮,小丫头是他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吗?
凤邪却是笑得更欢,“我最近一天洗三次澡,干净得很;不过最近皮痒的人不在少数,我刚从分舵回来,想来有个消息,师兄会感兴趣所以巴巴得给你送来了,不想某人却不领情呐,算了算了,当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就是不知道某人心心念念的小丫头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咯……”说着,甩开流行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给我站住”,楚靖寒本不在意,可在听到小丫头三个字时,陡然愣住。
“……哼”,凤邪傲娇地扬起下巴。
“到底怎么回事?”,在没想通之前,楚靖寒不觉得自己对江兮浅有什么,就算想通了之后也没觉得自己对江兮浅是有多爱,只是觉得难得有这个有感觉还不怕他的小丫头,若当真要被赐婚,对象是她的话,好像不那么让人排斥罢了。
凤邪眉毛一挑,难得的在楚靖寒面前硬气起来,“我有什么好处?”
“你到底说不说”,楚靖寒恼了。
“……哼”,凤邪无语冷哼,楚靖寒却没这个耐性,浑身气温再次下降,“寒风……”
“成,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凤邪突然觉得自己应了师父帮忙,再被这个师兄拐入冥煞之后,简直就是他人生噩梦的开始;不仅要遭受冷气不定时的洗礼,还要忍受着小魔女随时可能来袭的煎熬,简直是身心都伤透了。
“哼”,楚靖寒冷哼。
凤邪右手手腕微抖,折扇在空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被阖上,“哼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本少突然兴起去分舵转上一圈,还不会发现,竟然有三波人马同时买凶刺杀你心里那位小丫头,啧啧,十万两白银呢,她倒是值价!”
“……”楚靖寒抬起眼皮,斜睨了他一眼,“谁?”
“呿,冥煞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只认钱不认人,更何况线人汇报说,那买凶的三人都穿着黑色大斗篷,连脸都掩住了”,凤邪气得直哼哼,却还是一字不落地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哦?”,楚靖寒皱着眉头,可随即面色一冷,“让花部彻查,务必将人给本座找出来。”
“……”,凤邪嘴角狠狠地抽出了下,因为他才是花部的负责人,此刻他当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吗?
楚靖寒双眸泛起一道冷芒。
凤邪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颤,“是!”
就在楚靖寒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相府汐院的江兮浅也遇到同样的问题,“还有呢?”
“那三波人太过狡猾,属下并没有查到他们的真是身份”,暗风单膝跪地,左手执剑。
“嗯,暗月怎么说?”,江兮浅皱着眉头,居然胆敢在暗狱买凶追杀她,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已经竭力追查了”,暗风也有些气恼,“主上,可要拒单?”
江兮浅懒懒的斜靠在软榻上,眉毛上扬,樱红的小唇一张一合,“拒单?为什么要拒单?哼,二十万两雪花银,那可是相当于咱们弟兄多少年的口粮了,既然有人给咱们送银子,接着就是了。”
“可是”,暗风不解,皱着眉头,难道要他们追杀自己的主子?
江兮浅恨铁不成钢,只恨当初把这些人训练得太过实诚了,“告诉本尊,暗狱的规矩是什么?”
“顶级以下,出手三次,若失败,则永不再追杀”,暗风冷冷地嗓音再次响起,掷地有声。
“那这三张单子的等级如何?”,江兮浅再次循循善诱。
暗风突然觉得眼前一亮,总共不过二十万两的单子,其中一单仅有一万两,也不过铁、铜、银三级,便是连金级都达不到的单子,到时候随便派三个人,自家主子的功力他们可都是知道的,“可暗部出手,不死不休,主上,这……”
“……你”,刚还觉得这人脑子开窍了,可怎么现在还是快木头啊,“这不死不休,谁知道死没死,他知道你派的是谁,咱暗狱有多少杀手吗?”
暗风,“……”,怎么觉得主上是在教他怎么毁信呢?
“……当真是榆木脑袋”,若芸都忍不住了,“暗风,这单子我们姐妹接下了!”
暗风眨巴眨巴双眼,看着若薇和若芸,她们是暗部的杀手他作为暗部之首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她们接了单子,来刺杀主上这……
“第三个算本尊的”,江兮浅更是神来之笔。
暗风嘴角抽搐,主上是打算自戕么?
“……”
三人齐齐看向呆愣的暗风,果然是榆木不可雕。
而此时此刻,宋府大房中。
中年美妇正对着身后婢女模样的人轻声说着什么,婢女点点头。
若是仔细看去,那中年美妇,不正是今日陪着宋家家主和宋珏雨前往相府兴师问罪的岳君怜又是哪个。
“可当真已经办好了?”,岳君怜有些不放心,毕竟那可是整整二十万两白银,就算对她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此次,若非自己能言巧辩,答应兄长若是江丞相有来无回,定然让丈夫替他美言,让他能坐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
若非这样,凭她哪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那婢女模样的女子点点头,压低了嗓音道,“夫人放心,奴婢寻的这人有些门道,找的是江湖上信誉实力第一和第二的暗狱和冥煞,他们出手,不死不休,您且等着好消息便是。”
“嗯”,岳君怜这才放下心来,暗狱、冥煞的名声就算是她这个常年呆在大府后院的妇女都听过的,他们出手,那什么江兮浅,长得再好又如何?把三皇子哄得再欢又如何,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罢了,“等这事成了,本夫人自会跟大爷说,纳了你的。”
婢女模样的人双眼陡然放出了亮光,立刻对着岳君怜双膝跪地,神色激动,“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只要你好好未本夫人办事”,岳君怜话未说完,却听到门外陡然传来“砰”的一声。
“谁在外面?”,岳君怜面色一白,立刻起身,对着婢女使了个眼色。
宋珏雨更是面色苍白,明明屋内那人是她的血脉至亲,可不知为何她此时此刻只想着要逃,可刚听到的话却让她全身发软,根本无力。
“是五小姐”,婢女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在看到宋珏雨之后长长地松了口气;岳君怜悬在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沉了下去,她看着面色苍白,额头上冒着细密汗珠的宋珏雨,有些心疼,“还不快扶五小姐进屋,愣着干什么!”
“是”,婢女立刻搀扶着宋珏雨。
之后,岳君怜对着婢女模样的人使了个颜色,她当即会意地退了出去。
“雨儿怎么不在屋内歇着,不是告诉你好好养着吗?”,岳君怜双手握着宋珏雨,轻轻拍了拍,神色柔和。
宋珏雨神色慌乱,“娘,你告诉我,不,不是真的,对不对,对不对?”
“雨儿!”,岳君怜面色一沉,“那江兮浅既然敢伤害你,就该有死的觉悟!”
宋珏雨身子颤抖着,看着面前的中年美妇,“娘,你疯了!”
“……你,你这是说什么的什么话,也不想想娘这是为谁”,岳君怜眼底闪过一道厉芒,哼什么狗屁江丞相,这朝廷上下谁不知道那锦蓉双城的剿匪任务有去无回,她江兮浅凭什么嚣张,竟然敢伤害她的雨儿,不可饶恕。
宋珏雨瞳孔微缩,像是想到什么,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像是面临极大的恐惧般,“娘求求你,收手吧,江兮浅她,她,我们得罪不起的,娘求你了!”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没骨气的丫头”,岳君怜怒其不争,扬起手,终究舍不得打下来,只能狠狠地叹口气,“这件事情你最好给我咽到肚子里,哼,冥煞暗狱双重追杀,倒是要看她江兮浅有没有这么好命了。好了雨儿,你好好在屋里歇息着,等娘从你姐姐那儿拿到玉肌膏,保证你容颜恢复,又是那个美美的雨儿了。”
买凶杀人这样的事情,做得多了,自然就顺手了。
只是宋珏雨瞳孔放大,看着自家娘亲的背影,她的心尖尖都在颤抖着,浑身无力,她,她,她虽然讨厌江兮浅,却没想到要她的命,真的!
她是讨厌她,可,可是杀人,她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今日若不是自己偷听到娘亲跟贴身丫鬟的悄悄话,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她,她该怎么办?
宋珏雨缩在床上,想起季巧巧,不,她不要!
江兮浅太恐怖,她真的不想招惹她了,只想离得远远的。
宋元明看着面色苍白的妻子,“怜儿怎么了,可是雨儿又闹你了?”
“……没有”,岳君怜此刻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窝在宋元明的怀中,“我只是在想那江丞相带着三千精兵,当真能拿下锦蓉双城么?”
宋元明身子有些僵硬,有些话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在心中叹口气,罢了男人的事情何必让女人来操心,他深吸口气,“锦蓉双城贼寇流匪虽剽悍,但正所谓匪不与官斗,他们若是聪明些,自是知道该怎么做的,丞相大人定然会凯旋而归”,也必须凯旋而归,不然……
想到后果,他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看着怀中笑得甜蜜幸福的娇妻,他到底该怎么说,若是江丞相此去当真身陷囫囵,那这个烫手的山芋下一次,定然会落到他的大舅子,怀中之人亲兄长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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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阿门,今天继续练车去,嗷嗷,握拳,教练说俺胆子太小,~(>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