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整个脸色失了血色,彻底变成了一片苍白。
比纸还白。
连李遇也扶不住她。
她软软地瘫在了李遇的脚下,感觉快要晕过去。
她知道,这在医学上叫做交感神经过度紧张引起的心脏供血不足和脑部供血不足。
此时她的身体就像铁块一样沉。
瘫在地上,任谁去扶都扶不动。
耳朵一阵失聪,嗡嗡嗡的叫声响起。
旁人说了什么,她再也听不见。
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
她这才刚刚找到妈妈,就要失去妈妈吗?
又要变成没妈的孩子吗?
打破乔长安这阵耳鸣失聪暂况的,是商陆跑来时由远及近的问喊声音。
看到父亲的那一刻,乔长安努力地爬起来,紧紧抓着他的手,“爸爸,妈妈必须要马上换肾,快把念安、盼安、怀安都叫来,我们五个一起做术前匹配检查。”
在场除了邓佳辉和李遇是专业人士之外,乔长安比任何人都清楚。
肾源的匹配条件相当复杂,除了血型匹配,还必须淋巴细胞毒试阴性、基因点位接近,还有其他的条件。
就算是他们姐弟五个,也不一定能够有适合妈妈的肾源。
乔长安保持着头脑清醒,又望向邓佳辉,“小舅爷,肾源库的资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条渠道就拜托你了。”
商陆刚赶来医院,听到情况如此危急,整个肩背塌下来,心脏也碎成了无数瓣。
他只是去了一趟欧洲,来来回回还不到四天。
怎么就这样了?
他也险些站不稳,是儿子乔尔年扶住了他,并给了他坚定的目光,“爸,我们要相信妈妈,她肯定可以挺过难关。”
用了一个小时,商陆让人把其余的几个儿子从鹏城接过来。
又用了两个小时,出检查结果,却没有一个人的肾是适合乔荞的。
而重症监护室那边,乔荞的情况很不乐观,心率一次次衰竭,生命监测仪上的血氧饱和度降得越来越厉害。
又一次抢救手术紧急展开。
手术室外的所有人,一口气也来不及歇。
秦蓁蓁看苏静晓实在是憔悴得不行,不由轻轻拉了拉柯以楠的衣袖,小声提醒,“以楠叔,我师傅怀孕了,这么在手术室外等下去,师傅肯定熬不住,你劝劝她去歇一会儿吧。”
柯以楠惊了一下,“你说什么?”
秦蓁蓁重复的话声,将发呆的苏静晓拉了回来。
原本她是想见到柯以楠后,将怀孕的消息告诉他,让他高兴高兴。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告诉柯以楠,她和柯以楠谁都高兴不起来。
苏静晓泪流满面,“该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我,该流产的人也是我,不应该是乔荞,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