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渊一人坐在书桌前,就着烛火暖黄的光细细打量着那半块鸳鸯佩,如玉的指尖轻轻划过每一条纹路。
他一直都知道苏韫欢很神秘,武功卓绝,在逍遥山来去自如,和神医川穹关系极好,他也记得她曾出京数日。
可是,她似乎比他以为的还要有更多的秘密。今日来的那人,气势内敛绝不是普通的暗卫。而且,她的消息很快,不比暗阁差。
他不会去查她,之前不会,现在也不会。她愿意把人留在他的身边,他自然不会辜负这一番信任。
可熙熙,你还有多少秘密呢……
萧子渊从衣襟拿出一件物什,一直被他放在胸口处的——苏韫欢的帕子。
一方素白的帕子,左上方空着,右下方绣着的是远山楼阁,角落里银线勾出了一个“欢”字,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映进了他的眼里。
他看了半晌,随后将那半块紫玉鸳鸯佩用帕子细细地包好,又放回了衣襟里。
……
第二日酉时萧子渊率十五万大军绕过亚山前往风陵渡。
“丑时攻打潼关县。”
“可世子,万一……”孙吉说道,他是担心万一丑时潼关没攻破怎么办……
萧子渊说:“丑时之前,潼关必破。”
孙吉等人看着坐在骏马上的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地说着在他们看来如此张狂的话,神色依旧平静冷漠,不见丝毫张扬。
他不是自大,是自信。也给了他们莫名的自信,甚至忘了萧子渊这是头一回上战场——丑时之前,潼关必破。
“是!”众人纷纷应到。
……
萧子渊一行到风陵渡时已近亥时,他看着潼关城头上人影憧憧,看来是已经提前收到消息了。
他转头对站在身后半步的副将说:“挑十队,每队一百人。”
“是。”
萧子渊看着城墙而后缓缓地举起了弓箭,那一箭如穿云破风而去,只见城墙上大凉的旗帜顷刻飘落。
“弓箭手先发,大军压上。”
“冲!”振天的喊声震得风陵渡后的洛河水都晃了起来。
萧子渊对着挑出的十队人说着什么,内力传音,让他的话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明白了吗?”
“明白!”
他率先打马冲进了战局,那十队人紧跟其后冲了出去,却在潼关城下四散开来。
只见萧子渊手持一柄剑,每一招都如水光乍起,又迅速敛回。犹如修罗一般,路过之地血流成河,无一凉兵幸存。
众人渐渐不敢近其身,战场上打得一片混乱,他周围三尺却无一人敢靠近。
就见他弃马飞上城墙,剑光纵横,打落射过来的箭矢。一人一剑,似乎千军万马都不足为惧。
宸军军心大振,在萧子渊在城头上杀得血色弥漫之际,终于打开了潼关城门。
凉军从城内倾巢而出,却不知为何觉得自己仿佛进了迷障一般,打不到敌军。趁这个机会,宸军奋起厮杀,凉军很快地节节败退。
大凉将领终于意识到了,是阵法!
可看着无头苍蝇一般乱转的军士已被宸军打得溃不成军,如今再破阵也来不及了。
“撤!”
宸军乘胜追击到潼关县外,见他们进了城,萧子渊扬手让大军停下,抬头看了看天色,子时过半。
“原地休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