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言的脸顿时就红到了耳朵根,连忙将他推开了,“你……胡说什么呢?!”
温停渊却仍旧有些紧张,“昨晚太冲动了,我今儿才想起来这事儿。”
说完又再一次紧张地看她,“真的没伤着?”
被他这几次问,乔玉言的脸红得都快滴血了,“你……说了没有就没有。”
见她这么说,温停渊好像才真的相信了,然后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我还特意去太医院拿了药回来。”
看着那青玉色的小瓷瓶,乔玉言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你从太医院要的药?是……怎么跟人说的?”
问起这个,他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轻咳了一声才道:“宫里头的人,说个一句两句就明白了,不用说得太直白。”
不用说得太直白,不也叫人知道了他们昨晚上的激烈么?
乔玉言感觉自己恨不能挖条地道钻进去,这个人在这件事情上不是很害羞的吗?他怎么好意思在旁人面前张这个口的?
“我……我也是一时情急,今早上你都哭了,我怕万一真的伤着了……偏我那些人手里头也从未备过这个药,所以……”
能不哭么?一整个晚上啊!
她也要睡觉的!她也会累啊!
可就算有些不舒服,也不好说出来,更不好叫外人知道才是。
乔玉言两只手捂着脸,转身对着窗外去了。
温停渊见她背对着他了,又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温声去哄,“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我……我下回再不去问了,你……你把药收好?”
“还有下次!”乔玉言顿时又恼了起来,转脸怒视着他。
这一看,才发现他一个八尺高的大男人正站在地上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也不知道为什么,见着他这个表情,乔玉言心里的气忽然又一下子全蹿走了,自己竟忍不住笑了一下。
温停渊便放下了心,又连忙宽慰,“你放心吧!太医院的那些人,最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烂在肚子里,他们这些人医术还是其次,最要紧的是嘴紧,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也绝对不会有别人知道。”
虽然心里觉得丢人丢到爪哇国去了,可想着他分明是担心自己才去问太医院讨药。
明明他在这件事情上是最害羞的人,怕是张口的时候,他的窘迫也不会比自己少,心里由如夏日饮过冰蜜水般清甜,脸上的恼色也渐渐地收了,拿别的话题岔开了。
夫妻俩这才恢复了正常交流。
等到了九月初,谥号的事情终于定了下来。
郑氏一族在发现自己这方的人陆续遭到打压之后,再一复盘,才猛然发现,圣上这一段关于谥号的闹剧,其实根本就是一出声东击西的计谋。
利用先帝谥号在朝野中翻起波浪,归根结底是为了看清朝局。
这几个月以来,因为圣上模糊不清的态度,朝廷中不少人冒头,开始互相攻讦,这一次次的奏疏就是一个关系明朗的沙盘。
他们闹得越厉害,圣上便越能观察出他们各自的阵营。
等最近这一个月的打压手段一下,果然精准狠。
原本先帝留下的那一班人中,私心恋旧主的自然没有好下场,已经好几个被发落到偏院地区任父母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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