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阿宝捏捏鼻子,小脸儿拧巴成了麻花:“奶,不像是屎臭的味道,好像是腐烂的臭味儿。”
“腐烂?”岑老太想到啥,转身朝后边的村民们吼了嗓子:“大家伙儿都瞅瞅自个家的肉坏没坏?哎唷喂,要是坏了就赶紧扔了,可别让那坏肉烂肉和好肉搅合在一堆儿。”
叮叮当当。
窸窸窣窣。
妇人们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没坏。”
“是,烂肉早就扔了。”
“是啊,而且不是我们的吃食里传来的肉味儿。”
他们很快便知道这股子腐烂的臭味儿是打哪儿传来的了。
路边躺着个骡子,骡子已经死的透透的,肉都腐烂了,耗子在上头大口大口的吃着,还有不少蛆虫在爬,苍蝇嗡嗡的飞着。
岑阿宝心生警惕:“快把先前避蜂子时做的头套带上。”
唰唰唰,大家伙儿全都戴上了。
臭,忒臭了。
“快,快快的走。”岑老大吆喝了嗓子。
来到方才看到的帐篷前了,本以为看到的会是逃荒的难民在此稍作歇息,做做饭,喝喝水啥的,可怎么也想不到帐篷里都是死人。
看起来是一家子,估摸着七八口,他们水囊里的水都空了,死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个梆硬的饼子。
他们的脸上,眼睛上都是蛆虫,而且他们身上的臭味更浓郁。
岑老大差点儿被熏的吐出来:“快走。”
村民们一着急,赶车的手就抖了,抖的骡子车上的一些包袱啊,碗筷啊,干粮啊,都滚在了帐篷里。
村民想下去捡,岑老大吼了一嗓子:“捡什么捡,他们死这么长时间了,身上都烂了,那些东西都染上病了,你要是也染上病,别怪大家伙儿心狠手辣把你抛下。”
这话吓的村民立刻收了心思,他可不想死在这荒郊野外啊。
岑家人马不停蹄的往前走。
沿路看到不少挺着大肚子的男男女女们。
他们都是饿急了吃了观音土的人。
岑家人车上的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时不时迸出一些水溅在难民的身上,这下可让难民精神了起来。
他们就跟被撕掉符箓的,活过来的僵尸似的疯了般朝他们奔去,有的去抢车上的水,甚至把水盆打翻了,水流在地上,他们也不嫌弃,整张脸趴在地上去舔地上的水。
还有个难民直接上去拽岑阿宝的脚,吓的岑阿宝啊啊大叫,人差点从骡子车上折下去,幸亏祈泽尧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并把难民踹了下去。
岑老大气红了眼,寻思见他们可怜就不动手了,谁知道他们竟得寸进尺。
岑老大抄起家伙:“打,狠狠的打,今日对他们的留情,就是对我们的无情,我们的水粮车就会被抢走,我们也会被他们打死!”
老爷们们,妇人们都急眼了,竟敢打翻他们辛辛苦苦打回来的水,抢他们的粮食,这绝对不能容忍!
岑老太来了个马蹄脚踹飞了拽岑阿宝的难民:“敢用你的脏手碰我乖孙,我踢死你!”
难民们许久没吃饭了,哪儿有力气和小渔村的人抗衡,很快便服软了,有的蜷在地上捂着涨涨的肚子,有的跪子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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