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定期请脉,生产前尽早定个太医,让太医接生。”
这就是古代女人在女尊世界里的优势了。
别处都是男人当大夫、当太医,医学秘籍只传男不传女;这里却都是女子掌握主要技能,于是,妇科飞速发展,太医院尤其擅长妇科产科,毕竟这是皇帝贵族这些当家人们最容易遭遇的、对生命安全最大的威胁。
因为都是女子,于是从怀孕到生产,所有配备条件都和现代近似,定期孕检(请脉)、生产不止有产婆还有大夫,一旦出现危险,大夫随时救治。很多古代世界愚昧的认知在这里完全不存在,不仅不存在,还有正确科学的认识。
与之相反的就是男科,不只男科,整体上,这里的男人看病艰难,很多病情和他们的贞洁挂钩,于是衍生出一种地位很低的男医,行走各家各户,悄悄给男子看病。
这些说起来便扯远了,但总结下来,婧国女子不仅有天生的好体魄,还有非常科学的妇产科医疗体系,现代女子尚可能纠结能不能接受男性妇科医生,这里的女子全然没有这种顾虑,女尊男卑的环境让她们周围全是女性,只有家宅后院才有男性存在。
贺涵元意识到这些后,哪会有害怕的情绪?
其他人见她听完反而一脸高兴,只当她没经历过生产之苦,倒也不和她过多描述,心想着,等她自己经历了就知道了。
午后,贺涵元下值,如约到了和向晚亭约好的茶楼。
向晚亭还是白身,时间比较空,早已经在茶楼等待。
只是这一回见面,向晚亭的情绪没有往常那样兴奋高扬,本就不擅长遮掩情绪的她,脸上是挡不住的惭愧。
贺涵元一看,心中了如明镜。
向晚亭还有着书生的天真和意气。她初时不知道弟弟的心思,一味阻挡弟弟和贺涵元相见;后来可能家中说通了她?来试探时依旧底气不足,满脸自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不好意思;后来贺涵元暗示只要向家同意,她愿意娶向慧榕,向晚亭便兴奋得恨不得飞回家;再到现在,迟迟不回复也就罢了,一见面就眼神躲闪,满脸愧疚……
贺涵元人还没在茶楼坐下,便知道了向家的态度。
不过向家官职低下畏惧俪夫郎一系,怕抢了三皇子看中的妻子而被俪夫郎报复,这种心态是人之常情,贺涵元除了在心中无奈一笑,倒不曾怪罪对方。
她也不过是突然对向慧榕起了点兴趣,还不到非卿不可的程度。
两人在包厢坐下,向晚亭提心吊胆生怕贺涵元提起婚事,眼神几乎不敢瞟到贺涵元方向,贺涵元看得真是半点脾气都没有了,反而笑意盈盈地闲聊起来。
向晚亭却越聊越难受,越聊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光风霁月的贺姐姐。
这一场约会因为向晚亭的心不在焉而草草结束。
贺涵元和她分开后径直回家。
贺必蓉在书房办公,看着女儿敲门进来。
“决定好了?”
贺涵元笑笑,神色轻松:“是啊,来和娘说一声。”
贺必蓉:“我让你爹去章家下定。”
贺涵元摇头:“若是娶章家表弟,我宁可要三皇子。弟弟和夫郎不同,我实在做不到娶弟弟为夫。”
贺必蓉怒:“章家子就让你如此看不上?!”
贺涵元说得缓慢而认真:“娘,他是弟弟。”
贺必蓉盯着她,竟是说不出话来。
“那你想要如何?”
贺涵元:“顺其自然吧,娘和爹不要太过焦虑,三皇子也不一定如外界所言那般糟糕,就如娘亲所说,若是我实在不喜正夫,还能另纳侍夫,我们何必如此急切定亲?”
贺必蓉:“正夫到底和别的男子不同……”
“三皇子出身在那,纵然十分无能,难道还不能保女儿一生富贵?”
贺必蓉:“……”
贺涵元:“女儿没有钟情之人,娶谁都一样。若是可以,女儿倒愿意再慢慢寻找,若上头不给女儿时间,那就算了。”
贺必蓉皱眉:“你这是认命。”
贺涵元:“女儿一个女子,能被一个夫郎决定命运吗?”
贺必蓉怔住,接着豁然开朗。
贺涵元就见到她娘亲脸上渐渐露出笑容,轻轻敲了敲桌面:“好,说得好,若你真有如此志气,我倒是真不急。”
贺涵元跟着笑:“娘觉得我不行?”
贺必蓉挑眉:“说再多无用,且看你做。”
贺涵元一躬身作揖:“那就请娘亲看我日后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