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性子好,对孩子更心软得不行,可看不得这种‘悲情’戏码,见小重孙女哭得可怜,赶紧开口说情:“这孩子认亲呢!这么久没见她四叔,还这么亲近。”
“胤禔快放开她,让人家叔侄俩好好叙叙旧。”
胤禔:……
万分不愿,但又不敢违拗皇玛嬷。只能开启絮叨模式,各种叮嘱。
妄图让胤禛知难而退,主动谢绝。
可惜才开了个头,就遭到了来自福晋的拆穿:“四弟有多细心,爷还不知道?爱蓝珠交到他手里,比你我都稳妥些。”
“多谢大嫂信重。”胤禛微笑行礼,有些强硬地从长兄手里把大侄女解救出来。
叔侄俩相视一笑,高高兴兴抱在一起。
跟两个终于战胜敌军,胜利凯旋的小将一样。衬得阻挠无力的胤禔越发萧索,胤礽一个没憋住乐出了声。
然后就好像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整个殿内又洋溢着欢乐的笑声。
可以说孝懿皇后故去后,阖宫最热闹欢喜的一天了。
连久未入后宫的康熙都留在了延禧宫。
虽然惠妃已经久不承宠,留下也不过盖被子纯聊天。
但这是个信号啊!
一个皇上即将从丧妻之痛里走出来,后宫又将百花齐放的信号。
康熙可不知道因他留宿延禧宫,在整个后宫中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只他从胤禛手里截胡了小爱蓝珠后,爷孙感情迅速升温,想多享受点含饴弄孙的乐趣罢了。
所以不顾胤禔反对、他福晋欲言又止,直接下口谕让小家伙留在延禧宫几日,代父母尽孝。
一直蠢蠢欲动,但从未成功过的惠妃大喜,当场就谢了恩。
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停下往乾清宫的步伐,留延禧宫跟孩子玛嬷一道享受这乐趣。
两大一小玩闹到半夜,可算把精力旺盛的小家伙哄睡了。一股子陌生而又熟悉的湿意又起,刚睡着的帝王又起来沐浴更衣。
好一番折腾下来,惠妃都有些惊惶了。连连解释,唯恐这点微薄的爷孙情被童女尿冲个一干二净。
再也喜欢不起来。
康熙倒不至于跟孩子计较,只第二日上朝难免精神不济。
与福晋算了好久账,又被耳提面命引发提心吊胆的胤禔更直接顶了俩熊猫眼,恨不得在朝堂上打盹。
当着文武百官呢,康熙倒也给他留了几分脸面。
下朝就把人喊到昭仁殿,骂了个狗血淋头。这若在以往,胤禔保准惶恐到无以复加,挖空了心思解释。就怕一着不慎,惹了皇父厌恶,导致夺嫡路还没怎么开始就黯然结束。
可现在,他知道大半答案,已经有悬崖勒马的想法了啊!
再面对康熙的时候,就少了很多战战兢兢,多了不少父子爷们间的亲近自然。
还能苦哈哈地抹了抹脸:“皇阿玛还说,这不都怪您?好好的,非把那小冤家留在宫里。弄得儿子是又喜又怕,翻来覆去快亮天才勉强合了会儿眼。没一刻钟就又起来上朝……”
见他有锅还敢往皇父身上甩,康熙整个人都惊住了:“混账东西,孩子留宫里三两日而已,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哪儿至于你如此?”
“儿子自幼习武,哪怕什么龙潭虎穴?只舍不得孩子,又担心留在宫中搅扰皇阿玛跟额娘。儿子以往挺豁达爽朗的汉子,哪想当了阿玛后竟……或者,这就是当阿玛的天性?总怕孩子有丝毫不妥……”
少年眉头微皱,似乎有些嫌弃自己的样子,可一提起孩子又眉眼温柔,疼爱万分。
康熙笑骂:“德行!婆婆妈妈,哪有点满洲巴图鲁的气势?”
巴图鲁?
胤禔憨笑:“皇阿玛还记着呢?嘿嘿,儿子幼时长在噶禄家,常听他讲皇阿玛智擒鳌拜的勇武。一直心向往之,做梦都想成一个为皇阿玛披坚执锐,扫荡四方来犯之敌的巴图鲁。”
“这些年勤学武艺,深耕兵法,无不是为那一刻而努力。”
猿臂蜂腰,英气逼人的好大儿满眼孺慕,言说时刻准备为阿玛分忧解难。
饶是康熙,也忍不住满心激动,自豪。可瞅瞅他那因担心孩子而熬出来的黑眼圈,到嘴边的夸奖都变成了嫌弃。
胤禔瞪眼:“皇阿玛这就是偏见了啊。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一个连至亲都不放心上的人,再如何天纵之才也没法让人放心任用吧?”
一旦出事儿,你连个拿捏他的方法都没。
扣下他家人,他请分一杯羹什么的,是不是想想就糟心?
刚想夸他文才的康熙真有点糟心了,更郁闷的是那混小子还摊手:“儿子可不冒领功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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