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们做披风。”
伊凤羞赧,狠狠瞪了某人一眼:“都怪你!”
“是是是,怪我怪我。因为有爷在,额娘都不好抢了咱的活儿,也顺道给福晋猎一头红毛狐狸做披风了。不过不要紧,爷能耐着。”
“只要福晋肯唤爷一声好哥哥,说我要~什么红毛狐狸,白毛狐狸,紫貂皮的,爷都给你弄来!”
某人坏笑,痞痞地挖了挖耳朵。
一脸洗耳恭听的样子。
伊凤咬牙,啐了他一口:“出息!哼,不就是点皮子么?本福晋自己来就是,不劳郡王爷大驾~”
说完,她就轻拍马背:“驾,驾驾~”
汗血宝马甩开蹄子,飞快冲进了围场。吓得胤禔一脸白毛汗,赶紧打马追上去:“福晋久未骑马,技艺难免生疏。跟这汗血宝马磨合的也少,可不宜速度过快……”
跑了一段后,伊凤上辈子苦练多年的骑术记忆回归,生疏感尽去。
可享受那种自在随风,畅快无极的感觉了,谁要听某个门缝里看人的家伙怎么唠叨啊?
见着白兔、锦鸡等小猎物,她还频频张弓。
有没有所得不要紧,最重要是那种蓝天白云之下肆意驰骋,张弓射箭的快乐。
可世间事,有时候就是那么难以捉摸。
拼命求的往往求不到,不去刻意追求只一心努力的反而能得好结果。伊凤这么悠悠逛逛的,最后还得了两只兔子一只锦鸡。临要回程的时候,更遇着个迷路的傻狍子。
奔着红狐去的惠妃猎到了头黄羊,几只兔子、野鸡等。
反倒是胤禔一直亦步亦趋跟着自家福晋,唯恐她遇到什么麻烦。什么火狐、白狐、紫貂的都没有,明晃晃的零收获。
被伊凤跟诸皇子给揶揄的哟!
现跑到附近的泡子边儿上,打了一串野鸭子回来:“瞧着没?爷前头只是一心护着福晋,没出手而已。不然啊,那么大的噶尔丹都能手到擒来,还能打不了些许猎物?”
甭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噶尔丹命该如此。横竖毙于胤禔箭下之后,就成了他能挂在嘴边炫耀一辈子的功勋。
众人识趣地不去捋这个虎须,只默契转移话题。
商讨着这野鸭到底怎么做才好吃,在缺工具、缺调料的木兰围场,能不能鼓捣出不逊于北京烤鸭的野鸭子。
伊凤对这个兴致不大,只嘱咐吟红:“记得把鸭毛都留下来,尤其是细小的绒毛。洗干净用火碱蒸了,本福晋要用。”
吟红不知道好好的,福晋要那等腌臜物做什么。
但她从不缺奴婢的基本素养,只乖巧听从吩咐,从不刨根问底。
倒是商业触角敏锐的胤禟眼睛亮了:“大嫂可是又找到新的挣钱方法了吗?唔,还是跟着鸭毛有关的?”
伊凤笑:“倒也谈不上方法,只是一点浅略的想法吧。”
“从羊毛上得到的灵感,想试试这鸭毛能不能像羊毛一样收集起来,用于着装或保暖上。”
尽可能的,把后世大名鼎鼎的羽绒服苏出来。就算达不到千里冰封寒,万里雪中飞的效果。好歹也让冬季告别臃肿沉重,轻薄又暖和呀!
然后鸭肉可以制成烤鸭,或者鸭肉脯。麻辣鸭头、鸭脖、鸭爪子、鸭板肠、鸭杂等等,一只鸭就能称起好大个零食世界有没有?
真·全身是宝,没有任何可浪费的地儿。
连长些,不能做羽绒服的大毛,都能做羽毛扇、羽毛笔或者羽毛工艺品。
最重要的是,那些家伙什么都吃。
生长期还极短,饲养方法也简单。一个小孩儿就能照顾好大一群,比养羊见效还快一些,投资还小。
极适合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届时百姓们不但可以多些收入,餐桌上也能多几块肉。
胤禟一瞧她那表情就知道什么尝试都是敷衍话,实际上大嫂应该早就胸有成竹。接下来,必能用小小鸭毛做出大大文章。
让原本由富得流油的直郡王府锦上添花。
胤禟摇头,今天又是羡慕大哥福气的一天。怎么就误打误撞的,让他娶了你大嫂这样的活财神呢?
胤禔笑:“可能是命吧。”
“三生石上写着呢,我和你大嫂就是彼此的良缘。注定要相互扶持,恩爱百年的。”
在以矜持为美的当下,胤禔这无疑是极不含蓄的。
直让姐姐妹妹和蠢弟弟们目瞪口呆:“大哥你,你这在咱们兄弟面前炫耀一二也就算了。穷汉得了狗头金嘛,走一步都得拎三拎,那可真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但到了皇阿玛面前,可千万三思着。仔细龙颜大怒,也把你踹飞不算,还容易连累大嫂。”
尤其最后一条,连累大嫂不能忍。
胤禔:!!!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练练手了,整个人都懈怠了不少。正好用完膳歇一歇,拿这几个胆大包天的臭弟弟们温习一二。
几个小的见势不好要跑,可惜慢了一步,都被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然后一个接一个被撂倒。用己身惨痛与狼狈,再一次佐证了直郡王在所有皇子中武力最强的事实。
草原上的生活自由而又恣意,每天都有不同精彩。伊凤跟两小只每天在外头疯玩儿,别提多开心了。
京城,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康熙快马送回来的信里,详细写了纯禧怎么被教养嬷嬷拿捏欺负。康熙对此又有怎样的担忧,嘱咐留守京中的太子速速彻查,绝不能让任何一个皇家血脉被刁奴欺辱。
胤礽看后大怒,立即着人细查。
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
嫡出或者生母受宠、母舅家势力大且对格格关注的还好,顶多手脚不干净,贪点嘴、贪点财物。地位低、不受宠也没有人给撑腰,恰巧教养嬷嬷还有点来头的就惨了。
甚至从小就被往软弱好拿捏的方向培养,不敬父母、不和兄弟姐妹。倒把个刁奴当成亲生父母般,敬着、信着,任由盘剥着……
有那丧心病狂的,甚至还敢打着主子旗号往出放印子钱。
种种腌臜之下,连卖主求荣都是稀松平常事。
胤礽将查出来的结果与证据一一整理好,快马捎去围场。按着康熙圣意对那些个背主刁奴们进行清洗,再认真琢磨着,怎么才能釜底抽薪,从根本上杜绝类似事件发生。
督办过程中,还从某个刁奴干儿子的把兄弟那里,查到了些个了不得的东西。
不但同姓而婚,其生不蕃,表亲成婚也隐患多多?
直郡王甚至掌握到了相关证据,只是兹事体大,没敢贸然宣扬。而是勒令相关人员不再提及,权当此事没发生过。拿到了详细对比数据的胤礽沉默,在要坦白跟想独吞中辗转徘徊许久,才终于提笔写到:
皇阿玛金安,儿胤礽百拜。
一别半月,分外想念。昨夜梦中依稀还见与皇阿玛并辔草原,畅快欢喜之场景。醒来尤憾,未曾随扈皇阿玛身边,与你同览草原秀色。
京中一切安好,皇玛嬷凤体康健,只是亦很想念皇阿玛,频问归期。上次书信所提事,儿已紧锣密鼓调查,结果如下,还请皇阿玛圣裁。另……
洋洋洒洒数千字,看得康熙眉眼含笑。
连说太子都快大婚当得阿玛的人了,竟然这般小孩子气。
梁九功见他眉眼之间尽是欢喜忙奉承:“太子爷英明圣武,不输皇上当年。只面对最疼最亲的皇父,才这般赤子之心,不惜彩衣娱亲呢!”
“你这老货倒是会说。”
梁九功笑着行礼:“奴才打小就伺候在您身边,向来是个笨的,哪里会打诳语?只原原本本,将所见事实说出来罢了。”
康熙笑着摇头,继续往下看信。
结果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都顾不上现在已经二更马上三更,着人快传直郡王。
已经脱衣躺床上,正努力给福晋送秋波的胤禔:!!!
赶紧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快手快脚换了朝袍。一路小跑着到了帝王行帐:“儿子胤禔见过皇阿玛,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皇阿玛深夜传召,有何要事?”
康熙直接把信替给他:“先看看,再说说你的想法。”
胤禔:……
您可千万别说大晚上不睡觉,就是为了跟儿子秀您与狗太子父子情深的吧?不然儿子一激动毁了‘证据’,对谁都不好呐!
康熙一看他眼神,就知道臭小子想歪了。
直接抽出前言,着重给他看最后一页。然后,胤禔懵了,心里骂了狗太子千百遍。
爷几经思索,多方设计,派出好几条暗线啊!
还不就是为了让你顺理成章地拿到相关资料,独占了这份功劳与背后数不尽的种种麻烦???
结果你倒好,饭都喂到嘴边了还不吃,更反手一个卖厨子。
条条框框写得清楚又明白,让爷想赖都赖不掉!
胤禔心里宽面条泪,各种骂骂咧咧。还得在皇父问询的眼光看过来时噗通跪下:“皇阿玛,儿子,儿子没什么看法,只觉得太子不愧是太子。一切以大清为重,社稷为重,绝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