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活下来了。
那么无论以什么方式留在少主身边,他都是愿意的。
但等人走到了跟前,刺客眼睫一颤,还是欲盖弥彰的垂下眼。
左轻越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轻轻摆了摆手,身后的影六见状瞥了一眼仇雁归,旋即垂着头退下了。
偌大的狱宫转眼间就剩下他们二人,没有人先开口,寂静漫延开来。
半晌,左轻越才迈步走过来。
仇雁归闭了闭眼,做好了被拷问的准备。
石床边坐下个人,仇雁归一怔。
左轻越像是并不打算为难他,径自坐下,语气平淡的问,“感觉如何?”
就像是曾经那样。
他分明只是个卑贱的刺客,却总能在重伤醒来时,看见对他嘘寒问暖的主子。
仇雁归再度恍惚了一瞬,嗓音因为久不言语变得无比沙哑,刺客小声道,“属……无碍。”
他下意识的想要自称“属下”,在嘴里含混了一瞬,又默默咽了回去。
左轻越原本平淡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像是被戳中了某个点,他突然狠狠扯过刺客的衣领,仇雁归猝不及防的往前栽去,下意识抓住了少主的衣袖。
玄铁发出碰撞的声响,刺客茫然的抬头,对上的少主似笑非笑的眼睛。
“原来你没哑巴?”左轻越的语气不善,手上却格外温柔的摩挲过刺客的薄唇,仇雁归觉得有些怪异,耳尖瞬间红了,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
左轻越并没有纠缠,顺势松开束缚,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仇雁归未曾抬头,抿唇盘腿而坐。
“抬头。”左轻越淡淡的开口,目光里没什么情绪,“别让我说第二遍。”
仇雁归身形一僵,但还是慢慢抬起头,左轻越盯着他,见他仍没有开口的意思,眸光沉了沉。
仇雁归知晓主子在等他开口,但他只是轻轻唤了声,“少主。”
左轻越眼里的光彩骤然沉寂,他勾了勾唇,冷笑一声,“时隔三年,不知雁归可还记得吞云阁的规矩?”
——自然记得。
仇雁归忽然想起了他第一次忤逆少主时的场景。
“吞云阁没那么多繁琐的规矩,只有三点。”
“其一,不许忤逆少主。”
“其二,不允许猎杀吞云阁地界的毒物。”
“其三,叛阁必究。”
仇雁归神色微变,这三条,他已然违背了两条。
左轻越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轻轻笑道,“怎么,害怕了?”
仇雁归垂眸,害怕倒谈不上,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懊悔……不能陪少主岁岁年年。
左轻越抬手随意扯了扯绑在刺客四肢上的玄铁,低声问,“想活下去吗?”
仇雁归一怔,立即抬头,眼睛里有细碎的光,静静的看着左轻越。
可他一眼望去,只看见了华而不实的死寂。
少主像是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偶尔露出来的生机破碎,像是寂静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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