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对他的恨意,已经被爱掩埋了。
爱情让人盲目,让人丧失自我。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沈时倦已经不在家了,家里的阿姨告诉我,他一大早就出去了,给我留了句话,说他今早开早会。
我说哦,下楼之前又去主卧看了看。
那幅画在阳光下看上去,还是像一个美术生的作业,而且还是没什么天分的美术生。
昨晚没睡好,开会的时候我总是打哈欠,陈总看了我一眼又一眼,散会后,他很婉转地跟我说:“其实,你过了蜜月再来上班也行,都是自己家的公司,跟董事长说一声就行了。”
陈总以为我新婚,每天晚上都在洞房?
我实话跟他说:“昨晚沈时倦回来很晚,他买回来一幅画,又是挂画又是锤墙,叮叮当当半夜,我就没睡好,不好意思陈总,明天一定不会。”
我太诚恳,搞得陈总倒有点不好意思:“没事没事,我就是随口说说。”
“陈总,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您直接说,我可以改的。”
陈总看了看我,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好意思:“顾小姐,你很认真的,和其他人比起来,你是最没有架子的,也是一直在努力工作的。”
我知道他说的其他人指的是谁,这是对我很高的评价了。
“陈总,我会好好做的,谢谢陈总一直不厌其烦地教我。”
“哪里哪里,你学的很快,早就不用教了。”
我回到办公室,照了照镜子,都有黑眼圈了。
这样下去不行,我的状态堪忧,长此以往,这个副总的位置我坐不稳的。
我很贪心,想要沈时倦的爱情,也想要在顾家有一席之地。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样的能力,会不会终有一天竹篮打水一场空。
今天中午沈时倦没出现,晚上也没来接我下班,甚至一整天一个电话都没有。
我想我应该知道他去哪里了,他去找我昨天随口说的红海那幅画了。
令我意外的,沈玉洁来找我,她说她来玥州找个朋友,顺便来看看我。
“时倦呢?”
“没回来呢!”我说:“三姐,我请你吃饭吧。”
“我吃过了,过几天我要出国几天,时倦的生日赶不及了,这个你帮我给他。”
“他生日?”我接过沈玉洁的东西。
“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摇摇头,我和沈时倦没认识多久就结婚了,还没有一起过过生日。
“哦。”沈玉洁笑着说:“下周二,还有好几天呢,来得及准备礼物。”
我不认为他的生日那天会想要跟我一起过,但我还是放在了心上。
沈玉洁跟我聊了几句就走了,我送她到门口,她握了握我的手:“晚凝,那天你拿鞭子抽顾淑怡的时候,令我刮目相看。”
“很可怕,像个疯婆子?”
“不,恰恰相反,我觉得你敢爱敢恨,很有胆色,我以为你长期在那种环境下会唯唯诺诺。”
“应该是有仇必报吧。”我笑着纠正她。
“差不多意思了。”她跟我挥挥手:“保重啊晚凝,你会越来越好的。”
沈玉洁跟我说话总是很隐晦,但我能听懂。
她想说有一天,我会让沈时倦爱上我?
我就怕我撑不到那一天,就被看不头的绝望给消磨死了。
沈玉洁搞错了,我不是在等沈时倦爱上我,我是在等我有一天不爱沈时倦了。
当我不爱他了,他爱不爱我到时候也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