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告诉你不能做的事情,你如果尝试的话,就会发现你能做。
与年轻人相比,老年人并非更适合做老师,而且做的也并不如年轻人好。
贪安稳就没有自由,要自由就要历些风险。
老一辈总希望下一代能够过得安稳一些,少走一些弯路,少一些磨难。这也在无形中把生活的多样性和欢乐消耗殚尽,生活成为无尽的乏味和无聊,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无论自己生活多少年,日子似乎都没有任何波澜。更可怕的是不知道这日子在哪一天才能够结束。
一条路终会有尽头,可怕的是这一路上的无聊和乏味。如果这一路上都是一样的风景,那该是多悲哀的一生?
有句话讲的好,人类之所以能够进步,都是因为年轻人不听老年人的话。
刘福生的人生有了新的可能,就因为他不想再听父亲刘满囤的话,刘家人自打到了刘家洼落了脚之后,就是开荒种田,娶妻生子,每年重复同样的工作,播种收获,攒钱盖房子买地,给孩子娶媳妇。乍看起来已经这片土地已经养育了几代人,可是又好像是只养育了一代人,每一代人都是上一代人的复制。
刘福生肯定不晓得在遥远的西方有一个叫黑格尔的人,看了中国的历史之后说,中国没有历史只有轮回。
每个人的认知都是有限的,思考也不会超过自己的认知。如同刘福生看到的就是刘家洼以及自己眼中的新大陆县城。没有见过火车、飞机、各种先进物件,他也就不会有更高的认知。人的认知是随着接触的新鲜事物而不断扩展的。
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土地上,重复着相同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但是现在刘福生感觉这片土地对刘家人施加了诅咒,让他们无法脱离这片土地,用土地牢牢地拴住了刘家人,从没有人想过要去挣脱这命运的枷锁。
如果生活如同温吞水,没有任何的波澜,是幸福还是不幸福呢?如果对于老人来说,垂垂老矣,距离离开这个世界的日子已经有数了,那这样的日子是最好的,安安稳稳不愁吃不愁喝,一辈子不就是这点追求吗?如果是对于一个精力满满的年轻人,这样的日子就是煎熬,今天吃了咸菜明天不用猜还是咸菜,每一天见得人也不会有任何陌生人。这就是一个熟人社会,好似是一所监牢,又好像是自己的天地被罩上了罩子,生活在真空地带。没有一丁点新鲜事物出现在自己的生活当中。就如同跳进了温水锅中的青蛙,享受着水池的温暖,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如果活着的目的就是等待死亡的到来,那么这样的日子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等待的日子是最煎熬的,等待死亡的到来就更加令人煎熬,既害怕死亡的到来,又盼望着结束这种无聊的如同白开水的生活。
范小姐看出了刘福生的煎熬,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要出去闯一闯的念头,就再也没有办法安心的生活了。这刘家洼就不是自己的乐土,而是一间牢房,捆住了自己的双脚,动弹不得。
范小姐跟刘福生再次到县城找父亲,想要在县城谋个差事,好把家搬到县里来生活。
范县长这些日子忙的脚打后脑勺,娱乐城、大烟馆、种鸦片、商业联盟等等都需要他出面,大脑简直停止了转动。如同一个工具人一般,出席了这里的会议又匆匆忙忙的赶往下一处。对于刘福生的工作安排也是根本无暇顾及,就让他们去找自己的军师。
“老师,你帮忙给谋划谋划,我不想在刘家洼待了,想出来历练历练。”刘福生见了自己的蒙学先生
“当下确实是用人之际,但是现在还真没有适合你的差事。不是说没有空缺,而是你现在还无法胜任这些工作,我又不想让你去做一些下人的工作。你要来就得成为你丈人爹的左膀右臂,就不能当个小喽啰。你懂我说的吗?”
刘福生听说要重用自己很兴奋,又没有合适的工作安排就有些失落。
“你从小在乡下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晓得人心险恶。你看那赵大宝,虽然没什么文化,以前就是个地痞流氓,但是心够黑够狠,当我们的恶犬,有什么棘手的事让他去办,他绝对能办的利利索索的。如果让你去,你下得去手?别看你练了这么多年的功夫,要是杀人你是没那个胆子。我也不要求你亲手去杀人,但是心要狠的下来,只有这样才能够在这个世道活下来。这里跟刘家洼不同,在那里你不跟人冲突那是你仁义,守着你那些地跟谁也犯不上玩命。但是这里不一样,这里每一天都是血雨腥风。只有杀出一条血路,让所有人都害怕才能够活下来。”
“嗯,我一定听先生的话。”
“我们要养狗就得把狗喂饱了,让狗知道谁是他的主人。当然也要让狗害怕,随时我们都可以把他换掉。这就叫恩威并施,说这些你还不懂。接下来你先到你爹的办公室跟着那些秘书学习几天,熟悉一下人情世故。随后就该到乡下去收割鸦片了,你跟着赵大宝下去,看看他是怎么镇住场面的。要学他的狠劲,但是又不能像他那样外露,见谁都想咬一口。咬人的那是狗,让狗去咬人的才是人。你要领悟什么时候要让你的狗去咬人,什么时候要把你的狗收回来。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慢慢来,有的是时间。”
“嗯,我愿意学。”
“我再给你安排个老师,你学一学洋文,再学一学工厂管理。我在国外订购的设备明年开春就能够到了,收完鸦片卖出去,厂房就得动工了。所有的手段都是为了经济服务的,经济又是为了咱们能够牢牢掌控县里政权服务的。两者是相互依存的关系,谁也离不开谁。就如同你,来到县城就得依靠你爹的势力,没了你爹的势力你现在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你学好了本事,能给你爹出力了,能够独当一面了,你爹就得仰仗你,你们两个相互扶持相互仰仗,把江山打造成铁板一块。”
刘福生一门心思的想要在县城落脚,也就拼命地学习,跟县里的秘书学习,跟洋文老师学习,也不忘自己的拳脚功夫。抽空还请赵大宝喝酒,希望自己能够早日胜任新角色。
这一日跟着赵大宝到乡下收鸦片。恰好碰到了这么一件事,让他晓得了暴力可以解决问题,而且能够解决大问题。
赵大宝到了村里以后,径直去了村长家里,发现村长家里有客人。那客人一看就是客商打扮,见了赵大宝眼神躲闪,明显心里有些害怕。
赵大宝没用正眼瞅他,就让村长安排把收上来的鸦片交给自己。村长也不敢怠慢,让人把收上来的鸦片抓紧时间弄来给赵大队长检验。
赵大宝把手枪往桌子上一放,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村长的客人,也不说话,抓起桌子上的花生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安排让手下人坐下,本来屋子就不大,一下子挤进来十来个人,根本就没地方落脚了。
不大会功夫,收上来的鸦片就被抬到院子里。
赵大宝让人过称,这一过称不打紧,过完称就见村长的两条腿就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如同筛糠一般。
“我说爷们儿,你抖什么?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咱们不是讲好了吗?好好合作,大家都有钱赚。”
“我没抖,我没抖。”村长脸上的汗珠子已经噼里啪啦的滴了下来。说话也开始打结。
“福生兄弟,你拿出账本来看看,要是没毛病咱们就走了。这村长见了咱们害怕。”
刘福生把账本拿过来一看,一比对,跟范师爷预估的数量少了一半还多。根据其他各村的收成来看,这里的重量明显不对。
“这重量不对吧?怎么能差这么多呢?”刘福生有些疑惑,就小声嘀咕。
\"福生兄弟咋了?有问题吗?有问题就说出来,村长也是咱们自己人,有啥问题大家想办法解决。\"
“重量不对,根本达不到要求的重量。”
“村长,你倒是说说,这是为什么啊?你说了我回去好有个交代。”
村长这下吓得都瘫在地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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