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加重的女声是粱奕洲发出来的,听起来很痛彻心扉的一句话,伤肝动肺。
“乔兆森,你混蛋!”
对于粱奕洲这句具有多重定义的话她一时理解不了,现在唯一能感受到池水冰冷得刺骨,从跌入水里开始,她就一直在呛水,本想记起掉入水里后的急救知识,不过取而代之的是,她突然想起沐沐满月酒的那晚的事情。
漂亮的红色灯笼将整个红微山庄笼罩在一片暖色之中,她对乔兆森将所有的事情摊牌后,来到后山后边的绕山公路,然后看见一辆黄色的普通的士从远处开来,在她想要离去的时候,感觉身后站着一个人,然后,脑袋受到一下重击。
一直知道豪门是非多,还没有看清楚打她的人是谁,就摔倒在路边。然后隐隐听到木棒掉落的声音,以及一声浑厚的男声:“快,弄到前方制造一个车祸现场。”
再次醒来,是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后脑勺的剧痛让她睁不开眼睛,房间隔壁传来的对话虽然已经压低了声音,但是由于房间的安静,对话倒可以听得清楚分明。
“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法无天,这可是一条人命,人命……”
“姐,难道你忍心让良生跟你在这种地方生活一辈子,梁家那女人说只要帮她坐了乔夫人的位子,她就愿意承认良生的身份。”
“啪——”响亮的巴掌声。
良久,女声开口说:“快走,逃到哪里算哪里,千万别回来……”
“姐!”
“纪良生是我的儿子,我宁愿他永远当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也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换来他的身份,你实在是太蠢了,这不值得啊,不值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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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筱白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在水里扑腾的双手也慢慢失去了力气,就在要闭上眼睛的时候,一双有力手托着她的腰身,将她从水里举了起来。
人的求生意识往往在濒危的时候特别强烈,用尽仅剩下的力气紧紧拽住那人的手臂。
她怎么可以死掉,她已经欠了女儿三年的时间,难道还要欠她一个母亲不成。
“筱白……”陷入昏迷之际,一声低沉着急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她本想对这个人说句话来着,但是已经完全没力气了。
“乔兆森,三年前的离婚拖到现在,现在总要给它个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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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醒过来,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三点,转脸看到背对她站在窗边的乔兆森,他站得笔直,一盏光线昏暗地灯投在他身上,光晕勾勒着颀长俊挺的身形。
慕筱白睁开眼睛对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思考问题,很多事情,即使荒谬不堪,但是却因果分明,有因必有果,怎么逃都逃不了,或者连老天爷都不忍心她被骗一辈子,所以让她脚滑跌入池水。
差点性命不保,但是她仍然感谢今晚的掉水事件。
这段抽空的记忆或许她可以从别人的嘴里得知,或许按照推想,一点点获取个明白,但是终归比不了原本的记忆复苏。
手背扎着吊针,因为输液管上添加了个加热器,所以她并不觉得有凉意,但是整个人还是提不起力气。不知道是因为游泳水喝多了还是在池里扑腾太久消耗了体力,除了没有力气,她还觉得脑袋堵得慌。
“你醒来?”乔兆森转过身,快步走到病床边,坐了下来后微微帮她撑起身子,“爸妈都来过,因为比较晚了,我让他们回去了……”
慕筱白虚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眼乔兆森已经全部换过来的衣服,开口问道:“是你救了我?”
乔兆森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直到确定她体温恢复正常,才收回手,然后用极淡声音问她:“怎么掉下去水去的?”
“不小心而已。”因为没有什么力气,她的声音也很清淡。
“我过来的时候小北在边上。”
慕筱白抬眸看了眼乔兆森,缓缓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那么不相信人……”
乔兆森扯起一个涩然的笑容:“惯性而已,很久之前就想改了。”
慕筱白沉默了很久,然后躺下身子,闷声说:“我想睡觉了,你也回去吧。”
“睡吧。”乔兆森帮她掖了掖被角,没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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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是个大晴天,暖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投在病房的实木地板上。吴美玲和慕高达很早就过来了,见她醒过来,连忙过来询问她感觉如何。
慕筱白笑笑:“爸妈放心,我感觉挺好的。”
吴美玲重叹一口气,摸摸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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