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类似的场景在城门附近几乎到处都是,不少老人纷纷与子孙道别,因为粮食确实是少,老人不想因为自己拖累儿女、子孙,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把活下去的机会让给后人。
“家主!您看!”这正是老于一行人,他们也被眼前的场面所震惊。
“这帮混蛋!”家主怒道,他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了,现在洛朝四分五裂,政令不一,到处都在势力割据,有投靠皇子皇孙的,有投靠朝廷大臣的,甚至还有自立的,更多的是力求自保,外加一些别的小心思的,所以早在四年前,各地大家士族闻风而动,大肆囤积粮食者就不在少数,逐渐波及到这些县城,而他们早已依令将多余的屯粮运往大城或州府,换句话说就是他们,也不会有太多的粮食,又何谈救济?你就是上书公文,进入州府也是石沉大海,即便你手段通天上奏疏,那奏折也是被截流与中书省,至于皇帝?哼,鬼才知道谁又是下一任皇帝。
“你们怎么回事?”一个施粥点里突然传来一声娇喝。
“嗯~?”
“嗯~?”
张牧跟马车里的家主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听到声响,并同时派人前去打探,只不过张牧是本人亲自前往。
“父亲不是已经拨下足够的粮食?你们为何依然如此?”张牧站在边缘仔细打量,原来说话之人是一名少女。
“禀小姐,您千万别嚷嚷。”粥铺所在主事显然认识少女,上前作揖轻声道:“大老爷确实调拨了粮食,可县尉大人听说后,就派人把粮食运走据为己有,小人此处的粮食虽然还有,可也要趁着点发放,这离秋收,可还有很长时间呢。”显然主事也有难言之隐,若不是小姐亲自过问,他定然不会对外人说的。
“那是你们的事,再说这事你上报父亲了吗。”大小姐说道:“你们看看。”说着指了指面前的难民,又指了指大锅里的粥水道:“就这粥?这是粥吗?这就是煮开了的水!”
“少爷!”叶秦早就奉命在这里转了一大圈,有所发现悄悄来到张牧身边耳语道:“这些施粥主事,所言非虚,但其也干着中饱私囊的事,在每个粥铺棚内的隐蔽处,都藏了三五石粮食。”
“嗯,明白了。”张牧点了点头道。
“大小姐,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嘛?总要慢慢施粥的,毕竟您也看到了,眼前的饥民众多,这僧多粥少也是常有之事。”主事见大小姐拿不出什么真凭实据,他也开始打混耍赖道。
“你!”大小姐怒道,可又拿不出什么有利的证据,一时间哑口无言,只能气得干跳脚。
“敢问阁下,县衙调拨了多少粮食?何时调拨?日耗多少?现存多少?可有账目?”这时张牧挤进人群连连发问道。
“哼~!”那主事一听知道这小子是个懂行之人,问的问题直切要害,不似大小姐那般好糊弄冷哼道:“小子大胆,你是何人?也敢过问县衙之事?速速退下。”
随着他的话语,粥铺边上四个衙役手持水火棍上前两步以示威慑。
“阁下答非所问呐!”张牧坦然面对,经历了几次生死战斗,这样的小场面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即便没有手下护卫,张牧自己受点伤,应付三五个,也没问题。
“小子,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我等心狠手辣了。”那主事冷言冷语道:“乱棍打出。”
“喏!”四人齐道,持棍上前。
“呦!看这架势,平时没少操作啊?”张牧微微笑道,但言语却已经转冷。
“家主,这小子会不会吃亏?”老于有些担心道。
“呵呵,你应该为那几个衙役捏把汗。”不知何时家主、老于二人在护卫下来到了场边观看。
“小子废话忒多!”衙役怒道:“让你多管闲事。”说完就是一棍打出。
“哼!你的对手是我!”马骧几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张牧身边,单手猛然抓住县衙的水火棍,往怀里一带,衙役瞬间失去平衡,就往他怀里撞来,马骧也不避让,单肘直入。
“啊!”衙役心口遭到猛击,惨叫着“登登登”倒退五六步也没能止住去势,翻倒在地,挣扎着要站起,试了几下终是放弃,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气。
马骧这边并不闲着,肘击完毕也不去看,直扑另一名衙役,那衙役眼见同伴受挫,驱棍直刺,想要拉开距离,不料马骧却贴着水火棍一个转身,不仅躲过攻击,又是一个肘击,这人倒霉被击中头部,仿佛被人扯着脑袋就往后拽,被一下击飞两米,同样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