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晚风吹得园中簌簌,有早春的花香在晚风中吹了过来。
尺玉趴在长安的膝头,看着鎏金的天空尽头,委屈的嘀嘀咕咕:“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说好了要和小猫一辈子作伴。
说好的不会送走小猫的。
顾长安缓缓抚摸着尺玉:“可他那时候是不是没办法了,他一定是为了尺玉好,对不对?”
“咪呜。”尺玉埋下了头。
“猫猫有猫猫的选择。”它说,“我从不逼迫别人许愿望,他也不该替我下决定。”
“嗯……”顾长安想了想,“确实,你气得有道理。”
“呜喵!”尺玉惊讶地看着他。就见顾长安满眼笑意:“可是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容易把身体气坏。不如去与他说说,说开了也就不气了。”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喵!”尺玉站起身跳了下去,“那尺玉就要气死啦!”
他都不认错!尺玉才不要去找他说话!
“哼喵!”
金色的小猫咪几步跃上墙头,像一个毛绒绒的小球,蹦蹦跶跶的跑远了。
顾长安躺在逍遥椅上,看着变作紫色的流云,无奈地笑了笑。
“让它自己生闷气去。”白七拎着两条鱼进了院门,他把鱼随手往墙角的水缸一扔,那鱼就在水中活了过来。摇头摆尾地溅出一地的水花。
“这是什么鱼啊?”顾长安好奇地问,“像锦鲤。”
“不认识。”白七理直气壮,“见它有灵韵在身,就试着钓了钓。傻得很,一钓就上钩了。”
顾长安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条鱼:“日后会开灵智么?”
“开不了的。此方世界天道不容。”白七说,“身有灵韵,肉质应当很鲜美,长安想吃鱼么?”
“养在园子里吧。”顾长安道。
朱瞻基给他们安排的这个宅邸,有着很大的花园,风格是大开大合的粗犷,比不得江南的精巧,却也有着独树一帜的韵味。花园里有一汪活水潭,恰合养鱼。
“那我把它们带过去。”白七说。
他又把鱼拎出来,往花园里走。刚穿过花园的月亮门,就看见尺玉趴在池中的假山上,对着池子里的锦鲤虎视眈眈。
白七把鱼随手扔进水里,踱步到尺玉身边说:“你在此处,那些人又得避开你。”
尺玉喵了一声,瞥了他一眼:“没人会避开猫猫,要避也是避你。”
这老虎精根本没有一点分寸,从来不去掩饰自己的不同。就算在北京城,也敢踩着水面乱走。
“说罢,你到底怎么想的?”白七将水化作了一张椅子,他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等猫开口。
“我有什么好想的……”尺玉嘟囔道。
“你费尽心思回到了这个时代,总该有想去做的事情。”白七看着天说,“也就是长安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然这故事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你才是个东西!”尺玉呜呜喵喵,“小老虎,不礼貌!”
白七冷哼一声。
尺玉甩着尾巴,许久之后才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如回杭州府。”
“……”尺玉尾巴急甩,“不要。”
没人知道它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回来。
没人知道,它有多想满足……那个人的愿望。
它好不容易才见到他了,它才不要这样放弃。
“老前辈。”白七讥诮地喊它,“做神仙不好吗?一定要违反天意回到起点。”
尺玉没有力气与他斗嘴了。
它的大尾巴耷拉在假山上,它轻声问:“你一个狴犴,做神仙如果当真那么好,你又在追什么?为了寻找某个东西,把自己搞的遍体鳞伤的,可不是我喵。”
“他值得。”白七说。
虽然丢失的魄还不知道在何处,但白七已经隐隐明白自己在找什么了。
如果那一魄是追着长安不见的,那不管长安身在何处,他都是会去找的。
上天也好,入地也好,阴曹地府、三十三天都好,他总是要找到长安的。
小猫咪“喵”了一声:“你看,我们神仙就是这么贪心的。有失去想要挽回,有遗憾想要弥补。我们总有力量,那为什么不呢?”
它这话说得已经不像一只小猫了。可小猫还是站起身,抖抖毛。把自己抖得圆润蓬松、漂漂亮亮,才说:“回去了,长安一个人在院子里呢。”
回去的时候,餐食已经摆好了。凡俗的食物两个猫科动物都没有什么兴致,就只陪坐在一旁,喝了些甜汤。
顾长安低声说:“刚刚杨指挥使来送饭,说起朱瞻基,身体又不大好了。”
尺玉顿时看向了他:“不是一个感冒喵,怎么会又不好了?”
“说是有肺热未清。”顾长安说,“换季本来就容易感冒,加上他身体虚,又一直在工作没有好好休息过,天时不好压力也大,呼吸道感染变成肺炎也没什么奇怪的。”
尺玉听得心中不安。它甩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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