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那县城里可还繁华?”
“县城里的日子尚好,俺去时正好赶上元宵节,到处都是花灯,很是喜庆。”吴谨的话,让子恒想到那个倔强的小男娃子,一身的功夫,心思慎密,却懂得隐藏锋芒。
“刚听仲贤兄说起令妹,不如仲贤兄将令妹送与的衣衫换上,也让我和子楚开开眼。”
“舍妹今年才过始龀之年,尚不到总角之季顽劣之作,难登大雅之堂。”吴谨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小妹送什么他都觉得好,只是怕小妹做的不好,引人笑话,失了小妹的面子。
“怎么,仲贤兄这是怕我抢了你的衣衫。放心吧,我虽然喜欢,但却不会夺人所好。”
“子恒就算喜欢,我也不会相送,这可是小妹亲手缝制,怎好送与子恒贤弟。”吴谨听的出这是子恒的玩笑话,不过还是依言,拿起衣衫去换上。
吴谨前脚刚走,子恒将桌上的信快速翻看一遍,将信放回原处,他的心再难平静,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奇女子能有这般见识,别说只是7岁,就是27岁的男子也不可能会有如此的见识和气度。
子恒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就见子楚和吴谨两人走了过来。
“仲贤兄,你这一身衣衫看的让为弟羡慕不已啊!这针脚可比绣铺里的还好,这香件透着股兰花的清香,这络子上还有个安字,我这都动了强求的心思了。”
“子楚,你这可羡慕不来,仲贤兄这身衣衫是其妹亲手所制,你就是想要,仲贤兄还舍不得呢。”
三人又谈笑了一会儿,子楚和子恒这才告辞离开回到六安县城的一处院落。
“子恒,信可看到?”子楚这一路强压着好奇没有问出口,刚一进书房就忍不住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还从没见你对任何事如此上心过。”
“行了,你就别打趣我了,你先把信的内容说说,我再告诉你我听到的,这绝对是个奇女子,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亲眼瞧瞧。”
“哦,这就惦记上了。”
“行了,她才7岁。我就是想惦记,也没得惦记,快说吧!”
子恒这才将司徒嫣的信说与子楚听,当然子楚也将听来的真相告诉了子恒。
“真是无法想像,一个7岁的女娃子,竟然与你我见识一样,幸亏此人年纪尚小,又是个女子,如果在朝为官,你我怕是多了个强劲的对手,这此深入北魏之行,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这子楚正是南吴皇帝年仅14岁的七皇子,穆奕。而子恒是平南候世子,端木玄,穆奕的生母是皇贵妃端木氏,正是平南侯的亲妹妹,所以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这次北魏之行,正是受南吴皇帝懿旨,暗查北魏国情,与突厥协商。而他们的身份当然是瞒着吴谨的,至于那个六品官,也是南吴的暗庄之一。
“是啊,此人如果是友,则是你我之幸,如果为敌,怕是你我平生之大敌。可我怎么都想不通,她才只有七岁,怎么可能懂得如此之多,听你之言,她身边甚至连个会读书识字的人都没有。”
“我也想不通。除非她是神仙转世,否则真不知要如何解释。”
两人议论再三,除了对司徒嫣好奇,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子恒,你这次可有见到突厥的伊利可汗阿史那土门?”
“见到了,只是那阿史那土门并不赞成南下攻魏,应该是这些年让北魏给打怕了,毕竟北魏人丁兴旺,粮草不缺。我吴国虽不怕,可眼下时机尚不成熟,”
“那看来我们还要再等上段日子,就如仲贤之妹所言,内乱则战起,看来我们也是时候起程回南吴了。”两人突然都有种无力感,南吴布局如此之久,却不及一女娃看的通透。
“幸而北魏朝中无此贤臣,否则北上之路,则遥遥无期。这吴德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失去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儿。”
“是啊。也是我南吴之幸。能少此一敌,将来如果有机会,此人也许可唯你我所用。”
“子恒,你还真想把她收为己用,充当幕僚不成?”
“有何不可,我们相处多年,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我从无身份之别,只在乎彼此是否趣味相投。”
子楚当然清楚,只是如果这人是个男子,他倒也不会反对,只是这人是个女子,那行事起来就要再三思量了。可他也没反驳,毕竟这事儿遥遥无期,两人天各一方,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也许此生都无此缘分。
第二天,两人即向吴谨辞行,推说老家有急事,要回去一段时日。吴谨哪会想到有它,送了些移程,即将二人送出六安县城。等到三人再相遇时,身份已皆然不同,此乃后话,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