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呼,呼,呼……
她的呼吸声低缓,听着让韩镜困顿骤起。
无法抵抗这具身体带来的虚弱感,只能忍着羞耻,靠在母亲的肩膀缓缓睡去。
感受到儿子的重量,秦鹿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那个女人的确挺狠的,有魄力将十月怀胎的骨肉交到自己手里,却没决心回来和韩家你死我活。
一个人可以坏,可以毒,可以懦弱,可以无能。
既然做了父母,最起码你要护住自己的孩子。
也不知走了多久,双腿逐渐变得麻木,只靠着本能机械性的向前走。
粗粝的碎石磨破了脚掌,在走路的地方留下斑点殷红。
视线尽头,出现了一座朦胧的城门。
走了这么久,秦鹿的大脑里好似安装了一部搅拌机,疯狂转动。
心脏与鼓膜的跳动都听得越来越清晰。
喧闹声惊醒了韩镜。
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城门,母亲身上的汗味随着呼吸窜入鼻翼,并不好闻,却让他安心。
“娘,放我下来。”
这次秦鹿没有拒绝,放下儿子,两人手拉手入了城。
战时,人员两地走动需要身份文书,平时本国百姓在各大城县走动则不需要。
出国是必须要有通关文凭的。
在古代,交通落后的情况下,也很少有百姓远途跋涉,成本太高,大部分人承担不起。
母子俩入城后,就近找了一家面摊。
“两位吃点什么?”开面摊的是一对中年夫妻。
秦鹿揉着饥肠辘辘的胃,“来两碗汤饼。”
“好嘞,稍等。”
女人麻利的开始下面,老板手持长长的木筷搅拌。
不多时,两碗面送到他们面前。
秦鹿:“……”
好家伙,真的只是面,就是水煮的,里面没有任何的添加。
别说浇头了,就算是小菜也没有。
心里感慨着,下手的动作却不慢,递给儿子一双筷子,她这边也端着碗开始进食。
老板娘在旁边看着他们,娘俩瞧着就很落魄,且瘦的可怜。
身上的衣服甚至单薄,这样的天儿,大部分人还没有褪去棉衣,这娘俩却只是穿着单衣,还有密密麻麻的补丁。
唯一让她意外的是,两人用饭的神态举止很赏心悦目,似乎是有教养的人家出来的。
一碗面下肚,极大地缓解了收缩疼痛的胃,秦鹿放下筷子。
喝了杯水,狗蛋还有半碗。
起身走到摊主面前,道:“大嫂,这附近可有租赁房屋的?”
老板娘是县城人,在这里开面摊有十好几年了,接触的人不少,消息应该是很灵通的。
听秦鹿的话,老板娘沉思片刻,“他爹,你说呢?”
老板国字脸,五官端正,瞧着就是个厚道人。
“李家在江边不是有套宅子,之前住的是客商,年前刚搬走。”
老板娘听后,连连点头,“对对对,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儿,大妹子你要租房子?”
“是啊,我儿子也到了启蒙的年纪,村里没有私塾,带他来县城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