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显,我又不笨。”秦鹿忍俊不禁,“三问离家***日里遇到天寒地冻,雨雪风霜,他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况且老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儿子不是个笨的,虽然平日里话不多,却很是聪颖。”
秦鹿这番话没有任何依据,她哪里知道自己儿子是否聪明,反正孩子肯定是自家的好。
就算不聪明也没关系,她会给儿子打下一番家业,日后混吃等死也无碍。
至于所谓的啃老,家中无肉才叫啃。
考校的时间足足有半个时辰,就连婆婆都有些吃惊。
书房门打开,白秀才带着韩镜走出来,眉眼舒展含笑,一看心情便极好。
作为几十年枕边人的婆婆见状,顿时笑的合不拢嘴,“看来这个孩子师兄很满意。”
白秀才点头,看向秦鹿道:“这位夫人,令郎虽然年幼,其聪颖是老朽世所罕见,如若能送到松涛书院赵举人身边,恐比留在老朽这里要更加合适。”
秦鹿心里高兴,不过儿子想去哪里,还得看他自己的意愿。
“你说呢?”她问道。
韩镜后退两步,冲着白秀才拱手见礼,“请先生收我为徒。”
意思很明显,他就想留在这里,并不想去松涛书院。
白秀才心内激动,赶忙上前将韩镜扶起,“你当真愿意拜我为师?”
“学生愿意。”
“好,好好好。”白秀才的胡须都跟着不断颤抖,“我且予你两日时间考虑,若你不再反悔,我便收你为弟子。我白某人开设私塾已有八年,共计学生七十余人,从未收过一位弟子,两日后你再随母亲前来。”
秦鹿看出儿子的坚定,上前两步道:“先生何须再等两日,须知一寸光阴一寸金,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便收我儿为弟子吧。”
白秀才当然是一百个愿意,他只是觉得自己是个秀才,眼前的孩童着实聪颖,悟性极高,如若拜到赵举人名下,更有益处。
怎料想其母更为洒脱,可见并非是“喜攀附”之辈。
白秀才看向韩镜的目光温和慈爱,“你的意思呢?”
韩镜这边干脆跪下,恭敬的向白秀才磕了三个头,“学生韩镜,拜见老师。”
“快起来。”白秀才弯腰将他扶起,笑的犹如一朵菊花。
婆婆在旁边掩唇,“今日可是大喜,留在家里用饭吧。”
“对对对,师妹快些去买卤肉和点心,再将肃之唤来,我收了爱徒,他喜得师弟,理应好好庆贺一番。”
秦鹿并未拒绝,交代儿子好好听老师的话,她这边陪着婆婆一块出门采办。
婆婆姓姜,其父曾是华阳县令,而白秀才曾经在姜父为官之前拜在其名下,后白秀才迎娶姜氏,多年后定居华阳县至今。
两人膝下有一子一女,儿子白逢君没什么读书天分,反倒是对作画颇为喜爱。平日里都会带着妻子走遍大江南北,寻找作画的灵感和素材,在大盛朝颇有一二声望。
女儿白轻女远嫁,偶尔互通书信,却极难见面。
白秀才夫妻俩却不觉得有哪里不好,两人目前生活能够自理,凡事看得开。
儿女虽然不经常在身边,却都是夫妻恩爱,做父母的也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