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个发病过程,怎么会那么急促?”
“这可能是冷冻复苏导致的,也可能是一百多年的冰封,她的身体机能已经遭遇破坏和退变。”纪容轻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云舒,“你还是搬回来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云舒犹豫:“可是云清姐姐说,我不能在您身边,她应该很不喜欢我吧。”
纪容脸色动了动,想了想说:“她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她走之前对我说,一定要让你回来,她还是很喜欢你的。”
云舒心里一松,担忧地看向纪容,低声说:“教授,您别难过,我会永远陪着您。”
纪容露出一个微弱的笑:“我不难过,这十几年来,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其实,很多前世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云清可以滔滔不绝地说一整天,而我居然一点也想不起来。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我要救活她。但我努力了十年,也只多留了她一个月。这十几年来,我唯一的信念就是救活她,如今她走了,忽然就觉得信念崩塌。”
一向情感迟钝的云舒,听着这样的言语,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深深地理解这样的感受。
之后的一段时间,纪容的生活明显规律了很多,同样是两点一线,早出晚归,但再也没有像以后那样日以继夜沉浸在实验室。
周日的清晨,阳光极其柔和,微微吹来的晨风也带着清新的味道。
纪容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任由阳光洒在他的面上。在他记忆里,自己从来没有像这样放松过。
院子里的花香混在空气中,让人身心愉悦。
他放下手中的书本,静静坐在那里,身旁的云舒靠在他肩膀上,已安心地睡着了。他望着花坛里大片盛开的郁金香,内心奇异的平静。
温仲医院的员工并不清楚纪容身上发生的事,对他们来说,纪容还是那个让他们敬仰的纪教授。
对于云舒再次回到医院工作,最高兴的莫过于张悦。一开始她还觉得云舒是她的威胁,后来发现云舒来了之后,她工作轻松不少,而且纪教授对自己也一如既往关照,加上云舒人又单纯好相处,心里很快就接纳了她。
云舒回医院那天,张悦还特地请她吃饭,旁敲侧击地打听八卦:“你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纪教授怎么不让你来医院?”
“教授没有说吗?”云舒问她。
张悦摇头:“纪教授怎么会说这些。”
云舒内心迟疑起来,既然教授不说,她肯定也不能说,只能回答:“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在家里看看书。”
张悦一看云舒的脸色都知道她有所隐瞒,笑呵呵说:“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纪教授是不是和你那个啦?”
云舒听到这个连忙摇头:“没有。”上一回听她们这么问,她没懂,后来在实验室问张悦,张悦很露骨地向她描绘了一番,她听完才知道,原来就是“两性交配”。
张悦当时听她说这个生物词汇时,就知道她什么都不懂。如今再问她,她还是一副坦然之色。好吧,纪教授这定力,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