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纷纷前来,醉娘含羞,不敢见生人,但也躲在外院跨门处偷看。
哥哥嫂子听了都是眼睛发亮,夸功游街,这可是非常荣耀的事情,当告知泉下家伯。
嫂子高氏蹬蹬跑回正厅,焚香诉说着荣耀,大哥则是喜不自禁,搓手招呼两个报信家丁,入内吃茶。
家丁有心结交,也趁势入内吃茶,言谈间,隐隐有说不出的恭敬,并带着崭新的鸳鸯战袄,连带内衬衣物,精美马鞍辔头。
醉娘接过,笑靥如花的换下战马鞍鞯,并细细伺候着李大眼穿戴一新。
那边,嫂子高氏则拾掇他家宝贝儿子,贪睡的李雨晴同学,也在嫂子高氏的大巴掌煽动下,苦着脸不情愿起来。
穿上内衬,换过崭新的鸳鸯战袄,足踏鸳鸯战靴,腰胯制式腰刀,再罩上锃亮的缴获罗圈铁甲。
李大眼昂首挺立,手扶腰刀,再加上身材高大,虎虎双目,端的威风凛凛,英气不凡。
醉娘酒窝荡起柔情,抬头看着她的哥哥,一时间经不觉得痴了,这个英武的男人,就是我家的相公!
李大眼促狭的挑了挑眉毛,轻轻一勾醉娘下巴,看着可人儿娇艳俏脸,醉人的酒窝,由于害羞,紧张的闭上眼睛,忽然心神荡漾,低头快速在红嘟嘟嘴唇上啄了一下。
醉娘嘤咛一声,连忙捂脸蹲下,脸上的红晕,飞快的蔓延耳尖,脖颈。
李大眼哈哈一笑,志得意满的咂巴着嘴,朝正厅走去,路上碰见嫂子高氏,被她狠狠刮了一眼。
想必听到了动静,暗恼这小叔子手脚不稳欺负醉娘,心中已经开始思索,是不是尽快将两人圆房,要不再等些时日,一个血气方刚,一个豆蔻含春,别出了丑事。
且不说嫂子心思,李大眼李过叔侄,来到前厅,两个家丁见状,不由得赞道:“李大哥二人,这一身装扮,绝对堂堂,料想只有如此英武人物,才能阵斩瓦剌鞑子。”
随即二人抱拳对着大哥李自敬,恭敬说道:“兄长稍做,我等任务在身,便告辞了。...如果兄长今日无事,也可随着前去,一同夸耀乡里。”
大哥李自敬搓搓手,眼睛一亮,欣喜道:“今日田里无事,我也随着幺弟,犬子跟行一番。”
两个家丁牵马,李大眼李过端坐马上,后面跟着大哥李自敬,嫂子高氏,嫂子两手还拽着依旧脸红的醉娘与晴晴。
一行人出了大门,沿河走动,远远对面,又有刘宗敏刘元芳叔侄,也坐在马上,家丁伴随马旁。
他们就没这么好的待遇,由上官家丁牵马,想必谷大成特意吩咐如此。
红娘子不是军籍,虽也杀了一人,但不会享受夸功游街荣耀,至于陈汉升,则昏迷不醒。
另外,刘宗敏二人身后,缴获的剩余皮甲,还有帐篷,刀枪弓箭等物,也都悬在其他缴获战马上,当做证据。
家丁们出了牵马引路,手里还拿着铜锣,一边走,一边敲锣,等到艾家庄人被引来,开始高声夸耀。
“我鸳鸯寨堡辖下边墩军士,李大眼,李过,刘宗敏,刘元芳,陈汉升五人,前日北虏瓦剌寇边,愤而出墩百里截杀,一战斩敌甲士八人,青甲士巴图尔两人,缴获战马二十二匹,其他物资无算。”
“文人死节,将士死战,此去杀敌,方显壮士!——”
......
家丁们高声喊叫,每一声起,便铜锣一响,每一声落,乡民便一声赞。
一声声欢呼传来,更有人放弃了鞭炮,这里的人在李大眼看来,虽有富庶之名,但实则穷的厉害,很多人身上打着补丁,面有菜色,孩童未明事,无乱男女皆光着身子。
但他们此刻,尽管如此之难,也都人人真心为李大眼几人欢呼,赞服。
有的破碗举美酒,有的簸箕盛烤饼,有的竹篮放鸡蛋,他们围在马周,枯瘦脸上洋溢笑容,挣着抢着递上飨食。
有几人挤过前来,高声叫道:“大眼兄弟,昨日我等取笑与你,不明真英雄当面,实在是愧疚当人。......”
李大眼看去,这几个男子,正是昨日归家途中,艾家庄内几个取笑过自己‘憨怂’的人。
心中诧异,不知他们此时挤到前面说话何意。
只见说话那人,对着李大眼再次高声说道:“乡邻为证,我胡三口无遮拦,在这里给大眼兄弟赔礼了。——”
说吧,胡三几人,连连扇了自己几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