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近三百马匪,手臂上缠着红布条,在一个独眼光头,手拿六尺狼牙棒的雄壮大汉带领下,沉默着向山下营寨跑去。
此人正是塔天宝,在他身边,还有一个身体高瘦,手长脚长,如同竹竿一样的汉子,阿依慕悄声介绍,说是党守素。
李大眼遥遥对着塔天宝与党守素打了个招呼,然后大手一挥,几个炮手把早已装填好的虎蹲炮,火绳点燃。
只听滋滋的火绳燃烧声,然后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当头的大铅弹,后面跟着上百个小圆石子,呼啸着向山下马匪营地打去。
虎蹲炮如后世迫击炮一样,都是以曲射为主的火炮,只见一炮打去,炮身腾起浓浓黑烟。
几个炮手,打完一炮后,连忙就地取材,飞快把雪涂抹炮身,助其冷却,然后再清理炮膛,装填,点燃火绳,继续开炮。
山下马匪,骤逢剧变,全都炸开了锅,只见沉重发红的大铅弹,率先撕破一个牛皮帐篷,将其引燃后,继续向前突进,一连撕破五顶帐篷后,才力道耗尽,身后的帐篷,全被点燃。
牛皮帐篷本就油脂很多,被点燃之后,瞬间腾起大火,高达数尺,帐篷里的马匪,纷纷哀嚎着,扑打着身上的火焰。
帐篷倒塌,露出里面的惨状,只见沿着大铅弹前进的路线上,七八个马匪,全被懒腰撕开,鲜血,内脏流了一地。
着急忙着扑灭身上火焰的马匪,还没来得及惨叫几声,就被紧跟其后的上百个圆石子洞穿。
石子打穿血洞,鲜血四溅,骨头裂飞,碎肉沾满帐篷,一时间哀嚎声,惨叫声,洞穿的嗤嗤声,骨头断裂的咔咔声,全都混在呼呼的寒风中,送出老远。
虎蹲炮间隙,张成大喊一声:“兄弟们,自由射击,给老子好好长脸啊!——”
啪!张成率先用鸟铳射杀一个马匪。
啪啪,啪啪,身旁火铳手纷纷瞄准射击,铅弹发出尖利啸声,纷纷射中马匪身体。
马匪骤逢袭击,又是酣睡之时,身上沉重碍事的皮甲,早已脱掉,只剩下一层内衣,哪里挡得住铅弹的洞穿。
只见一道道血花从马匪身上各处绽开,铅弹入体,由于射击时的高温,铅弹变软,入体后遇见坚硬骨骼就会炸开。
所以,小小的铅弹,就能造成拳头大小的血洞,血洞内里,皮肉撕裂,骨骼破碎,碎骨扎破内脏,只要命中胸腹一枪,哪怕当时不死,后面也只能等死。
火铳手每隔两分钟就射击一次,来回轮番,无数马匪纷纷哀嚎惨叫倒地。
这时,第二轮虎蹲炮再次发出死亡的怒吼,又是两发大铅弹,带着齐刷刷的小石子,呼啸而来。
沿途,撕破帐篷,撕破人体,撕破阻路的山石树木,犁平遇到的一切。
近两百个小石子,与火铳手的铅弹相比,也不遑多让,将马匪胸骨撞断,手脚打穿,一个个手指粗细的贯穿血洞,前后透亮。
跑到半路的塔天宝,党守素,以及一众马匪,此时早已被虎蹲炮,与火铳的威力,吓得冷汗直流,目瞪口呆。
他们庆幸,这虎蹲炮与火铳,不是对着他们发射的,否则,此时正在哀嚎惨叫的,就是他们了。
谁他娘的说,明军孱弱不堪一击,这区区火铳,最小的三十斤虎蹲炮,就这么可怕了,那一窝蜂火箭,快枪,五雷神机,还有更大的虎蹲炮,破虏炮,红夷炮子母流星炮等等,岂不是毁天灭地。
有此神器,为何明军屡屡不敢与瓦剌,鞑靼,还有东北的后金作战?
塔天宝心有余悸的搔搔光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