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比父亲还要大,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老棺材瓤子?
况且他家里有老妻,平妻,妾侍,女儿嫁过去只能是小妾。呜呜,女儿不嫁。”
“放肆,小儿无知,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那里轮到你来挑三拣四。”
艾举人猛的一拍桌子:“来人啊,将小姐带回房内,沐浴更衣,趁夜昏送到参将大人府上。——”
......
而同时刻,十月十四,嘉峪关所城,游击将军府上。
谷大成小猫一样的老实坐直了身体,看着对面的兄长,脸上神情有些紧张。
对面一身山纹铁甲,与谷大成面容相似的将军,正是肃州路的游击将军谷可成,驻所嘉峪关城,游弋祁连山与嘉裕山一带。
谷大成从十月初十两山口堡回来,先到鸳鸯寨堡命人将李大眼的报捷文书送到乡堡防守官杨嘉臣处,又马不停蹄的出鸳鸯寨堡,一路向西,换马不换人,足足赶了两天三夜的路,才到了嘉峪关所城。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不说话挺渗人的。汪卫那厮背主求荣,转投门楣,又勾结土匪祸天星,屠村灭寨,劫掠行商,奸**子,疏于军备,任由关外异族马匪进出,种种恶事百死莫恕,所以咱替你杀了他。”
故谷可成一拍桌子,骂道:“你这厮,小时候没打好你,现在怎么学会哄骗兄长了?
你当我傻啊?前些年你性子没收的时候,还有可能碰倒这种恶事恶人一刀砍杀,但是现在,给你个胆子你也不敢。
老实说,到底是谁杀了汪卫,打狗还得看主人面呢,你要是不说我就自己派夜不收去查,这临关墙一带,还没有我谷可成查不到的消息。”
谷大成吓得一哆嗦,他自小被兄长打着长大的,如今见兄长发怒,记忆深处对于兄长的畏惧再次涌上心头。
“好吧,咱不是怕实话实说兄长生气嘛,好了好了,别瞪眼睛,咱的眼睛也不比你小。...是咱的结拜兄弟,冠虏堡屯长,冠带总旗李大眼杀的。”
“放肆,小小一个卫所屯长,区区芝麻大的总旗官,竟敢以下犯上,斩杀上官,简直闻所未闻,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子带人砍了他去!——”
谷大成唬了一跳,急忙扑到兄长面前,跪下一把抱住兄长的腿:“兄长,李大眼是小弟的结拜兄弟,也就是你的结拜兄弟,你怎么能为了一个该死的汪卫,杀害结拜兄弟?
你要杀李大眼,干脆连我也一起杀了,反正咱也没脸了,咱可是拍着胸口保证他没事的,他才敢斩杀汪卫,要说杀汪卫的人,也有小弟一个。”
游击将军谷可成既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自家兄弟,恁大的年纪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耍无赖,不由得心中一暖。
他也不是真的想替汪卫报仇,只是觉得自家兄弟与那李大眼,做法有些先斩后奏逼迫的意思,至于汪卫,一条狗而已,杀了就杀了。
“起开,恁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丢不丢人。...你这蠢货,我又不是真的要杀李大眼,真的要杀也不会让你知道,只需派一个千总就能割了他脑袋。”
谷大成嘿嘿的傻笑,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游击将军就是不一样,官威发起来雷霆震荡。”
“别拍马屁滚起来说话,说说李大眼吧,想不到才半年不见,你就结拜了一个兄弟,兄长知道你心高气傲,凡人看不上眼,这个李大眼能被你看重,想必有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