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参将王同带领麾下一百家丁骑兵,与游击将军谷可成骑兵,一前一后来到冠虏堡西边的土丘上,远远看见视线内场景,顿时都脸色难看至极。
时值傍晚,冠虏堡前,却火把密布,亮如白昼。
冠虏堡前的巨大广场上,??无数冠虏堡军民,人人穿白,个个戴孝,神情悲恸,眼含仇恨。
可他们尽管悲恸哀泣,却没有失去对生活的渴望,他们在上官的指挥下,忍着悲恸,忙碌的做着事。
有的在陶宗旺带领下修复城门吊桥,有的在唐隆带领下回收铅子,炮弹,有的在打捞护城河内的尸体,掩埋炸出的土坑,清理城下摧毁的盾车飞梯木幔。
又有妇孺在清理战死亲人的遗体,努力拼揍出生前身体的完整,还有的在往来奔走,抬伤员包扎治疗。
青壮们押着投降的官军,指认参与杀害军民的凶手,然后被等候在一旁的冠虏堡风纪军士斩首!
官军们砍掉的脑袋,放在战死的冠虏堡军民遗体前,每放置好一个,??就有家眷抬起,??埋在挖好的墓坑里。
她们嚎哭着:“当家的,你在天有灵,睁眼看看,李大人已经替你报了大仇!——”
当参将王同带人来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他脸色难看,转头看了一眼游击将军谷可成,对方的脸上,也带着不忍,羞愧。
游击将军谷可成对参将王同说道:“我们大错矣,我们视小民为玩偶,以寨堡攻防为游戏,我们玩了儿戏,却失了人心!”
参将王同张嘴欲言,却听一声鹰隼尖鸣,号角凄厉,战马蹄声杂乱,一队骑兵片刻功夫,??已然整好了攻击队形,方向正是自己这边!
鹰隼已经发现了他們,党守素率领骑兵已经准备发动攻击!
正在忙碌的冠虏堡军民,妇孺孩童有条不紊的快速回到堡内,其他青壮男子,则手拿刀枪,拖动虎蹲炮,跟在骑兵的后面,向这边移动。
骑兵在前,青壮充任的炮兵在后紧跟,火把已经点燃,火药放进炮膛,刚才回收的炮弹,也放进了炮膛前面,移动中,随时准备发射炮弹。
党守素麾下一哨骑兵,开始缓缓加速,战马蹄声从杂乱变得整齐,隆隆的敲击在地面上,掀起漫天尘雾!
游击将军谷可成,脸色大变,急忙让麾下打起游击将军的认旗,又让弟弟谷大成与谷三二人,前去解释分说。
管队官谷大成与谷三两人策马迎去,谷三大叫:“党兄弟,是我,自己人,不要冲动!——”
谷三与党守素相熟,党守素见二人迎来,打马跃出骑阵:“谷三兄弟?是你!”
“党兄弟,后面是游击将军的军队,不是敌人,切莫紧张!——”
党守素放眼朝土丘上看去,只见一杆认旗高耸,上书:驻守嘉峪关所城游击将军谷。
谷三又喊道:“党兄弟,我身边的这位,乃是你家主公李乾的同盟兄长,鸳鸯寨堡管队官谷大成,那游击将军乃是他的亲哥哥,你应该听你家主公提到过,咱们都是自己人!——”
党守素挥手止住了骑兵加速的过程,慢慢停止了前进,但整个一哨骑兵,仍旧处于进攻的烽矢阵型!
同时,跟在后面的陶宗旺与唐隆,也策马跟了上来,他们认出谷大成来,挥手止住了炮兵的动作。
谷大成与谷三,两人全都长喘一口气,这才发觉,后背上已经冷汗淋漓。
谷三抱拳问道:“党兄弟,你家主公李乾李大人在哪?怎么没见他出来?”
党守素回了一礼,说道:“我家主公前去鸳鸯寨堡了,谷三兄弟,你该知道,鸳鸯寨堡贴队官被艾家收买叛乱,不尊谷大人号令,竟然与艾家,马匪勾结一起,攻打我冠虏堡。
如今他们兵败,临走时想要纵兵抢劫鸳鸯寨堡,我家主公闻听后,顾不得长途劳累,安抚堡内军民,连夜前往鸳鸯寨堡,追赶马匪与艾家贼人,誓要替谷大人保住鸳鸯寨堡!”
党守素为人一向沉默寡言,少与人交流,如今却一通话不停歇的说出,可真是震惊了谷三。
最震惊的是谷大成,他已经从谷三口中,听说了沙通海与留守贴队官的背叛,可当他听闻,李乾带兵连夜去了鸳鸯寨堡,顿时心里一突。
他不是担心李乾会强占鸳鸯寨堡,他是在担心,李乾这样做,是要把事情闹大,要把参与进来的官军,斩尽杀绝,染指的任何官员,也要将其整只手斩断!
李乾这是在泄愤,是在得理不饶人,誓要一举杀出威名,让对手胆寒恐惧,不敢再有下次!
谷大成与党守素寒暄几句,言道误会一场,担心李乾处置不周,便离去返回了游击将军处,将党守素的话,转述了一遍。
游击将军谷可成哪里猜不出李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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