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全部押在阵前,用他们作为肉盾,逼停冠虏乡堡军队!——”
“来人,再把投降的三百官军,作为第二梯队,跟在他们后面,抵着他们出城!”
“哪个敢异动,或脚步慢了,就给本王砍了脑袋!——”
“咱们躲在两个人肉盾牌后面,本王倒是要看看,李乾这厮,该如何应对?哈哈,哈哈!——”
阴森的笑声,让临水乡堡居民面色大变,心中死灰一片。
两军交战,他们却被当做闯王军人肉护盾,到时候刀枪并举,战马冲杀,挡在中间的他们,还有一点活路么?
有了他们这些人作为护盾,闯王军可以躲在后面放箭射杀官军,被他们阻住去路的官军,则投鼠忌器,不敢放手攻击。
官军肯定会大败!
如果官军想要不被打败,放手攻击,那么他们这些人,绝对会被官军的马蹄踏碎。
临水乡堡的所有乡民,全都心中绝望,哪有前来平叛的官军,放弃平叛大胜的机会,冒着叛军攻击而顾虑他们,不还手甘受重大损伤?
官军肯定不会,他们在官军眼里,只是一些如草芥一般的下民,纵然身份相同,也不会拿自己的命,来换取他们的命。
年老的乡民,遍思生平所见,也想不到,肃州路,有哪一个官军队伍,能为了他们的安全,舍弃掉自己。
终于明白了,闯王军为什么放弃守城,主动出城迎战李乾的平叛大军。
胆小的妇孺们,嚎啕大哭,身边男人则搂着年幼的孩子,老人们一脸绝望,所有的人眼中,全都没了生机。
闯王军士卒大声喝骂,手里挥动着刀枪,抽打驱赶着临水乡堡居民,朝着城外走去,出了西门,过了吊桥,再前行二百步,挡在李乾大军阵前。
在近千临水乡堡居民后面,则是满眼死灰的原临水乡堡官军,三百人排成两排,被驱赶着站在居民后面。
闯王军,除了驱赶,持刀枪混在人群中的,其他的牵着战马,身子挡在两排人肉盾牌后面,随时准备跳上战马,发动冲阵。
同时,他们的手里,全都拿着弓箭,或者长柄三眼铳,鸟铳,将铳管搭在临水乡堡官军,居民肩膀上,随时准备射击。
李乾的大军,被闯王军的动作,给逼停了冲击的速度,缓缓勒动战马,停在最前面肉盾乡民一百步外!
“李乾,本王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攻击,干嘛停下来?哈哈哈......”
‘闯王’大声喊话,身侧两个带修罗面具的闯将,也跟着大声喊道:“鸟官军们,速速前来攻击,停在那里作甚?——”
最前面的临水乡堡居民,心脏咚咚的快速跳动,身体颤颤欲倒,相互搀扶着,嚎哭成一片。
李乾下了战马:“闯贼,如此卑鄙无耻,竟然驱赶无辜乡民挡我大军冲杀!——”
“你这样做,简直不配为人,猪狗不如,我等两军交战,各凭本事,岂能残害无辜乡民?”
“闯贼李自成,你心中还有一点人性么?”
‘闯王李自成’听闻后,陡然历吼:“李乾,不要站在道义制高点评价我行事!”
“本王已经给了这些临水乡堡乡民,官军机会,让他们跟着本王一起,参加义军起义,可他们不从,将本王的好意,弃之敝履!——”
“既然他们不愿意,那本王就废物利用,将他们当做盾牌,哈哈,也好省的死伤自家兄弟!——”
李乾前行几步,神情悲恸,带着颤音说道:“你我两军交战,乡民何辜?——”
“乡民何辜?哈哈,李乾,你们这些大明狗官,满口官话,冠冕堂堂,实则最是虚伪,将一干属民,给愚弄的不分黑白!”
“我是创贼?呵呸!...本王也曾是无辜乡民,被你们这些狗官给祸害,愚弄的活不下去了,这才举旗造反!”
“本王刀下,只杀贪官污吏,恶霸乡绅,这些愚民,则是贪官恶绅的帮凶,何来无辜之说?”
李乾取下头盔,继续前行几步,推开身前护卫,取下头盔,视线从嚎哭的临水乡堡居民脸上扫过,眼含热泪。
他语气中,带着乞求说道:“李自成,本官以人格保证,只要你让这些无辜乡民走开战场,本官可饶恕你三次不杀!——”
‘李自成’怒极而笑:“哈哈,李乾,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大言不惭,饶恕本王三次不死?”
“难道你看不清现在形势,本王有他们挡着,何曾惧你?——”
“李乾,你不要徒作满口仁义,想要杀就放马过来!...你要是不来,本王就开始攻击了!——”
‘闯王’李自成猛然大吼:“传令:让兄弟们驱赶乡民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