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乾一挥手:“以‘属下’自称即可,不必过于谦逊,拘泥。”
“属下遵命!——”
康健微微站直了身体,朗声说道:“属下先以耕田为例,我冠虏乡堡现有耕田七万三千二百亩,其中上田四千亩,中田四万亩,下田二万九千二百亩。”
“按照冠虏乡堡现有所分,有军户,匠户,民户,三大类,其中军户可分屯田。”
“军丁按照定例,有军田永业二十亩,以中田为主,其余家眷丁口,口田亦是二十亩,以下田为主。”
“军功赏赐,以上田为主。”
“耕田七万三千二百亩,可安置军户七百三十二户,如果算是永业军田,每户丁口或多或少,最多能安置军户七百户,丁三千口。”
李乾皱眉:“可我冠虏乡堡所属,目前军户约有二千户,还有流民在络绎前来,到明年春,差不多能有军户两千五百,口丁一万余。”
“另外,匠户有三百户,丁一千五百,牧户二千一百,丁一万一千人。”
“不论匠户,牧户,单单军户,我冠虏乡堡所属耕田,就已经安置不下。......”
康乾胸有成竹一笑:“主公,这就是属下要求摸清属地草场,林场,桑园竹园,河面矿山等的目的。”
“要解决这种地少人多的状况,属下以为,可以从两个方面着手,一是精耕耕田,而是分流其它。”
“首先耕田精耕,无论《马一龙农说》,还是《农政全书》,《便民图纂》,都有精耕之法,也就是亲田法!”
“所谓亲田法,即休耕,轮种,冻融,曝晒,积肥,上田可一年两耕,中田一年一更,下田两年一更。”
宋献策倒吸一口凉气:“如此亲田法,岂不是更少安置军户?我冠虏乡堡,上田少,多是中田与下田,这该如何是好?”
李乾也心中存疑,目视康健。
康健自得一笑,侃侃而言:“这是常人耕田,而属下自有心得,可让中田为上田,下田为中田。”
宋献策震惊的看着康健,满脸的怀疑,小子,莫要夸口,学那山间竹子,嘴尖皮厚腹中空。
“主公,宋大人,且听康健一一道来。......”
“我冠虏乡堡与其他乡堡,州城相比,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则是其它不及。”
“别的地方属下不敢夸口,可冠虏乡堡,属下敢立军令状!——”
“关键在于积肥!——”
李乾旋即领悟,嘴角含笑,却不挑明康健后面所讲。
“我冠虏乡堡,现有丁口两万,战马一千二百七十一匹,骡子壮驴五百四十头,猪羊三千五百头,牛二千四百五十头,鸡鸭鹅一万两千九百只。”
“按照,人丁平均一天造粪六两,马牛骡驴平均一天造粪三十斤,猪羊平均一天造粪四斤,鸡鸭鹅平均一天造粪三两。”
“那么,我冠虏乡堡一天可积粪十三万一千斤!——”
李乾噗嗤一笑,一口茶水喷出,其他众人也都面面相觑,难道我等一直处于粪便环绕之中?
康健却一脸郑重:“每天都能积粪十三万一千斤,这得力于主公建造公厕,以及有数目庞大的马牛骡驴,猪羊鸡鸭鹅,呃,还有人,包括你我等。”
“将这些粪便,辅以沤肥之法,半月内就可施于田地之中,再加上烧荒所留的草木灰,水车河渠的灌溉,属下保证,足以将下田升为中田,中田升为上田。”
“这样,我冠虏乡堡所属,就有上田四万四千亩,中田二万九千二百亩。”
“由于一亩上田可抵两亩中田,五亩上田可为十亩中田;一亩中田可抵两亩下田,十亩中田可为二十亩下田。”
“全部以中田计算,我冠虏乡堡,则有十一万七千二百亩中田,一个口丁分十亩中田,足以安置一万一千七百二十人,军户约二千。”
“桑园七百亩,可安置军户种桑三十五户,竹园一千亩,可安置军户伐竹五十户。”
“河面渔场六万亩,可安置军户捕捞三百户,上等草场十八万亩,可安置牧户放牧牛马五百户。”
“下等草场,碱滩草地,十五万亩,可安置牧户放牧猪禽三百户,林场十七万五千亩,可安置军户伐木取石三百五十户。”
“黑山,马鬃山两座矿山,可安置矿工,匠户,矿丁一千户。......”
“如此,属下统算出,冠虏乡堡所属,下辖耕田,草场,林场,桑园竹园,河面等,全部利用得当,足以安置,养活军户二千七百三十五户,牧户八百五十户,匠户一千户。”
“可安置军,牧,匠,共计四千五百八十五户,丁口约两万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