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欢摇摇头,道:“若是旁人敢这般对天子说话我大概也会骂一句狂妄,可这个人是顾予渊,你看他进日不过是一场蹴鞠罢了,可不显山露水便叫其他少年郎捉襟见肘,若非熟读兵书,怎能说一句不至学古兵法的话来?能常人所不能固然难得,可要成事,还得想常人所不能想,公主殿下,您瞧着呢?”
允乐原本忽闪忽闪看热闹的大眼睛忽然停在蹴鞠场上几个少年,道:“狂妄,自大,仗势欺人,这些词儿我还不了解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都贴在顾表兄身上了,父皇大都置之不理,可那些言官翩翩至死不休,烦人的很”
且欢浅浅一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少年人多吃点儿苦头不是什么坏事情,实在不行让他多读书吧,我爹说了,人情世故里头,有三分是都写在书里头了”
忽然心虚,允乐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且欢,明明年龄相当可允乐看且欢的眼神连她自己都觉着带着点儿对大孩子的崇拜,道:“你平日里很喜欢读书吗?”
且欢翻个白眼儿,觉着这公主不怎么聪明,道:“书有什么好读的,不仅得读,还得背下来,还得默写,写不出来还得被打手心”
你也不爱读书,但是你却一眼便能看出场风云变化,
且欢偏过头来看这个天之娇女,据说当今晚来得女,作为第一个帝姬颇得陛下皇后宠爱,有些摸不清头脑,道:“怎么,你喜欢读书?”
“我也最头疼读书,四书都还没读完呢,父皇总说书里自有颜如玉,至今也只瞧见母后和女傅的戒尺,头疼得很”允乐苦恼叹气,骤而又道:“可如今,父皇那番话我竟然有点儿信了”
“书啊,得读到一个人的衣食住行,行为举止里头,那么就算是没有白读,你这惫懒骄纵的性子,纵使陛下这般英明也救不了你了”襄小侯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场,明明刚刚蹴鞠下场,脸色却有些煞白,任旧笑的明亮的朝两位女子走来
允乐倒是难得的没有与他吵嘴,点点头道:“表兄此言有理,脸色怎么这样白,可是.....”
“无碍,毕竟年纪大了斗不过这些后生,且让他们狂去”襄小侯爷笑着开着玩笑,且欢愣了一愣,这少年这般小的年纪,脸色发白吐纳短促乃乃血气两亏之像,望闻问切尚未做足便知是先天不足之症,
既是先天不足,那便无药可医,且欢心道:非我见死不救,既然是侯爷,自然是神医环绕,医书教我尽力而为,可死亡也告诉我人各有命,允乐见襄小侯爷故作老成模样到底还是笑了,道:“一会儿我要告诉顾表兄,我打赌你打不过她”
襄小侯爷颇有自知之明,笑道:“我也赌他赢,这小子可是连陈将军都没放进眼里的人,我算什么?”
“......”忽然后怕
顾予渊说顾方略何如耳,不至学古兵
侯爵说:顾予渊是连陈将军都没放进眼里的人
那么天下人会怎么讲?朝廷里的百官会怎么讲,如今天下未定陛下重武学,可天下若是定了呢?且欢又想起在马车上看的那卷书,那个可怜的将军
襄小侯爷....当今重武,所以大多侯爵都是以战功论赏换来的,他这般年纪应当是世袭的侯爵,此人不过玩笑,若是有心之人加以利用,那....
蹴鞠场上的刘楠叶果真如张子佑所说废物的很,带鞠差点儿亲手...亲脚送到对方脚下,顾予渊也不愧是顾予渊,轻而易举的又将局面变得乐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