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叫一声,手脚并用的就要扑过来和江夏拼命,结果被江老板回手丢下一道电弧,又打回了地面。
山洞之外,拄着扁担,一瘸一拐跑回来的罗霖,看到自家师父血流如注,便也嚎叫一声,挥起那法器扁担,就赤红着眼睛,朝着江夏扑来。
又被自家师父挥手拦住。
“道歉!”
宋梵忍着手臂痛苦,他一身血肉锤炼到极高,但此时无功法护体,又被灵刀砍入血骨中,那股疼可是做不得假的。
他哑着声,对身边弟子喊了句。
罗霖仰着头,不愿屈服,鼻青脸肿的家伙大喊到:
“害你之事,都是我与师妹二人策划的!与我师父无关,为的就是替我家不通世事的小师弟出口气!
我两人身为师兄师姐,自该护住师弟,此乃天地伦常!
我那师弟又生出一副懵懂君子之态,不通人情世故,天性就要被你这等恶念小人设计欺辱,若我两人不为他出头,那股恶气憋在心里,只会害我师弟修行!
你要报复,就朝我们两人来!
莫要折辱我家师父!”
“是他自己砍了自己一刀,与我何干?”
江老板一脸冷漠的说:
“你们这师徒三人还真是有意思,明明是你们先动手害我,又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是咎由自取,反倒弄的我老江现在如恶人一般!
真是颠倒的一手好黑白!
罢了。
今日就到这吧,宋梵师兄你也莫要说什么弟子之过,师父代受的歪理。
你看看你把他们两人都教成什么样了!
一味包庇纵容,是不是以后他两人做出那为祸世间的恶事,你也要代为受罚?你那几斤几两,又能打上几根钉?又能抵得过多少错事?
口口声声说知错!哪有一副知错的样子?
你们以为我是恶人,我今日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我这人,坦荡的很,你们惹了我,就要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
且这宗门有规,不得伤及同门,我当日那般弱小,被你们恶谋加身,一个弄不好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做恶事的时候不想想后果,现在跑来装可怜!
糊弄谁呢!
你若真是为你弟子好,我教训他们的时候,你就别插手。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的。
三个月后,保证他们两心中恶念寸断,变成模范乖宝宝。”
说完,老江哼了一声,回头扫了一眼瘫软在那里的流云,大步离开了这山洞,留下宋梵师徒三人,相顾无言。
“呸,什么玩意。”
老江走出山洞,还一脸愤愤不平。
但说他心里一点触动都没有,那也不可能,他走到山崖边,看着远方一片云海天光笼罩墨霜山上。
心里亦有思绪浮动。
自家这宗门,人丁不旺,但确实有股子传承在。
施妍天性古怪,刘楚冷漠心肠,但这两人却对他们的师父墨君极为关切,说是师徒,更像父子,而这种关系又向下延伸。
施妍对自己的弟子真心没的说,就她之前不喜欢江夏时,还能以己身为江夏挡住刘楚的杀伐秘术。
就好像是...
一种强迫症一样。
就好像是,不管两人关系如何,只要有了师徒这个名分,就要豁出一切去保护他。
而刘楚看着冷漠,但刚才看宋梵保护徒儿的样子,就也能知道,刘楚对宋梵也有那种师徒之间的保护欲。
否则那一身坏毛病的宋梵师徒,也是不可能学到如此作风的。
再往深处想想。
其实掌门墨君也有这个毛病。
之前是没有接触过。
但就在今日,老江把天机墨书交给墨君的时候,那寻道大能听闻自家宗门还有传承于群星之中,畅快垂泪的场面,也是做不得假。
墨君对于自己出身的墨家仙门,也有那种超越了正常师徒之间的亲密依恋。
他困于寻道境三百多年,无法突破,心魔丛生,估计也和自家宗门被灭门有关系。
“传承啊。”
老江坐在山崖边,有些郁闷的叼着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揉着额头说:
“其他宗门我是没见过,但听刘慧说万兽宗内部的情况,再听山秋骊说通天坊的内情,可是没有这么团结的。
这不能说是团结了。
这完全就是一大家子凑在一起过日子嘛,有矛盾,内部解决,又不伤和气...墨君啊墨君,你是怎么弄出这样一个宗门的。
难怪立宗三百多年,才收了这么点弟子。
不是你们不能收更多。
是你们不想收,这不是什么入门入宗,这是大家庭接纳新成员。
唉,还行吧,入你墨霜山,我老江也算不亏。
但那些喜欢没事找事的混蛋家人犯错了,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该下狠手教训时,还是要教训,免的他们在歧途上越走越远。
用拳头教会他们界限在哪,这也是一种‘关爱’的方式。
对吧?”
说着话,老江将心神沉入识海。
在存真境突破之后,他还没来得及去看七宝妙树的情况,之前练气境突破时,就让这怪树长大一圈,现在又突破一次,七宝妙树肯定还有新的变化。
果然。
在老江入更被拓展壮大的识海时,就看到七宝妙树迎风摇曳,其体内比之前更大一圈,就如小树长大。
但依然是那分出七股的光秃秃的丑陋样子,树枝上也没有生出树叶来。
就是已被锁定秘境的三根树枝上的小蓓蕾又大了一圈,而且比之前更多缠绕散碎流光,江夏以神魂姿态上前,触摸那小小的花朵。
下一瞬...
“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