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米桃又脑补了下黑衣人给自己敷伤穿衣的情形。
不禁面颊发烫。花痴就是这样练成的。
这单生意风水还没算好倒叫那一对儿给涮了。
想起来还真是惊心动魄的。
月上中天。正是夜色阑珊时。
远处太极殿的方向陆续走来三五结伴聊天的人群。
应该是散席了。
慕米桃掀起轿帘的一角。正瞥见离倾绝醉意朦胧的由来福架着,边歪斜着脚步,边和一个大家闺秀样的小姐道别。
估计是醉的舌头发硬,说出的话都不连贯了。
“放心,万——万——万小姐的事——事——事情——包在本王——本王——本王——再见——”
然后轿帘一打,随着酒气‘悠的’被塞进来一个庞然大物顺势歪在慕米桃身上。
“桃二爷,王爷喝高了,您可照看好了。”
来福嘱咐完跳到前面车架上。马夫立即长鞭一甩,车子徐徐启动。
庞然大物还不忘摆个舒服的姿势,双臂舒展抱住慕米桃的腰身,将头窝在慕米桃的肩窝处口里念念有词。
“贤弟啊——贤弟——你真是——真是——我的贤——弟——闲到哪去了——本王——呼——噜——”
慕米桃身上有伤,使不出力气,推也推不开他,躲也躲不及他。只好忍着气,使劲掐了他一把肩膀上的腱子肉。
“你可别吐啊!”
话音未落,离倾绝头向前伸‘哇’地一口连稀的带干的稀里哗啦的污秽物喷射状的吐到慕米桃身边的轿厢,溅了她整个下摆的深衣上全是。
艾玛!你!你当我提醒你啊!
慕米桃本已虚弱勉强支撑着,现在被这醉汉靠着又被吐了一身污秽。
只觉喉头发紧,腹内翻滚,似有无数热流要涌。头别到另一侧也‘哇’地一嗓子呕吐起来。
两个人身体交叠着各自弯身垂头呕的此起彼伏,热泪盈眶,惨不忍睹。
瞬间轿子里满地污秽,就没个落脚的地方。那复杂的味道,顺着轿窗飘出去多远。
来福是知道自己主子的德行的,赶紧命令车夫停下。
“桃二爷,此处离王爷的馆舍尚远。不如先到您的碧玄馆给王爷洗漱下。待王爷酒醒再回王府。自然,叨扰先生,王爷必是会补偿二爷的。”
“这?这不合适吧?寒舍粗鄙实在是怕委屈了王爷。”
慕米桃暗骂来福出的什么馊主意。本馆主就想和这花花王爷撇清关系都来不及呢。千万别去我家。
“合适。合适,就按来福说的办,贤弟。本王吐过了清醒些,就是口渴难忍,速到贤弟之处解解渴。”
“啊?王爷,义弟我那寒酸馆舍,丫鬟都走丢了。肯定连残茶冷水都没一口。换衣洗漱都没人侍候。哪有给王爷解渴的茶饮?小弟看前头芳菲苑车水马龙,热闹正盛,不如王爷去那里暂且休息一二。来福,扶王爷到芳菲苑暂歇。”
来福拿眼角暗暗斜楞着慕米桃:你还嫌我家王爷不够沉湎女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