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笑着说道:“即是开了头,后面自然是多多益善,先开花,后结果也是常有的。日后,还愁少得了儿子么?”
沈真听着也是捋着胡须,笑而不语。
坐着跟星月姐妹说了些体己话儿,让月子中的两女心情好了许多。沈默又拿出带回来的一些衣料首饰分赏二人。看着她们终于开心得笑了起来,这才起身去忙活其它事情。
沈府的事务倒是不多,别院那边倒要去看一看,而且,马上接任了县尉,还要挑选一批家丁跟着自己就任。所以,沈默马不停蹄得坐上马车,起身去了别院。
别院的山门楼上,守望的家丁远远得看着四轮马车驶来,前面驾车位上坐着的,一个是平安,一个是沈大力。当即便知道是沈默回来了,一抬手向着别院里吆喝起来:“老爷回来啦,快出来迎接!”
山门慢慢得打开,里面整齐得跑出两只队伍。在大门外罗列成排,手执木枪,肃然挺立得注视着沈默的马车。
“大伙儿辛苦了!”沈默自车窗中伸出头来,一挥手。
“老爷辛苦!”家丁们齐声喝道。
看着马车一路进了别院,两队家丁这才猛一立正,齐齐转身,跟着马车后面,鱼贯跑入谷中。大门又再缓缓关了起来……
“这些是……”看着操场上一干面目陌生的汉子,沈默有些犹疑道。
“老爷,这是信管家的主意。前阵儿不少地方受了涝灾。便有人逃难到了咱们这里。信叔说,咱们人手不多,早晚是要多寻些帮手。便让咱们挑了些有家小的收留了一些。”负责新人培训的何福回禀道。
“嗯,信叔说的是。这些人训练得怎样了?”
“差不多能出新丁期了。只是没见过阵仗,怕是还得磨砺磨砺才行。”何福望着自己一手训练出的新丁,不无自豪的说道。
“嗯?怎么还有个铜脸的?”沈默看着队伍中,有个汉子居然盖着付铜制面具,不禁失笑道。这算是cosplay鬼丈夫么?
“那人是叫贵连的,是逃难到此,在附近山中寻野果的时候,失足跌下了谷中,脸鼻都摔得稀烂,我怕他吓着谷里的家眷,便找人给他打着这个面具来盖着。大伙儿现在都叫他鬼脸儿。”何福笑道:“这人身子结实,做事机灵,倒是担了个十夫长。还有那个,叫毛贵的,原是沛县的,家里遭了灾,逃难到了邳县,幸亏遇着了芝麻李放粮,才活了下来。可没想到,后来官军来了,要把他们归还原籍。可回去了,并不再发粮,只是任大伙自生自灭。灾民们就跟着官军干了起来,他哥哥也死了,他就背着老娘一路逃到咱们这儿,被我收留了来。现在也是十夫长。”
“嗯,看着小伙儿挺精神。”沈默点点头。
何福一声喝道:“全体稍息,鬼脸,毛贵,你们过来!”
新丁营的汉子们便停下了操练,暂且休息起来。鬼脸与毛贵两人,一路小跑得过了来。
“这位是咱们沈家的老爷。大伙儿吃的就是他的饭,穿的就是他的衣。日后,只能听他的吩咐。可都明白了?”何福介绍道。
“见过老爷!”两人齐声单膝跪地,拜倒下来。
“嗯,都起来吧。”沈默并没废除这些跪礼,实际上,在这个时代,不让人跪你,倒会教人疑心你的用意,惹来别人心里的不安。
沈默看看两人,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毛贵是个看着不到二十的小伙儿,身子看着不很壮实,可眼神倒是有些刚毅之象。鬼脸在嘴巴上面,全都盖着一个铜皮的面具,看不清面容,在沈默的注视之下,眼神却有些瑟缩起来。
“你们……都很不错!”看了两人一会儿工夫,沈默这才开口道:“大家离乡背井,家破人亡。甚至象是鬼脸兄弟,还残损了面容。这是天灾,可也是**。”
毛贵当然认同沈默的说法,他的哥哥就死在一名元军的长枪之下!听到沈默的话,眼中不禁有些湿润起来。鬼脸也好象是感伤着自己的面容,轻轻得点着头。
“天灾不可挡,**却可避。我沈家打造这个别院,就是想要天灾**之中,带着大伙儿安稳求存,活下去,活得好。这个道理,你们可都听何管事说过了?”
“小的听说过了!”二人齐声道。
“想要求存,想过上个好光景,就得敢去拼,敢去斗。刚才,何管事说的,你们吃我的饭,穿我的衣,这话,对也不对。”沈默铿锵有声得说道:“饭也好,衣也好,天上不会凭白掉下来!我能带着大伙儿去挣!可大伙儿也都要去拼!都明白这个道理吗?”
“小的明白!跟着沈老爷,挣吃,挣穿,挣光景!”二人齐齐跪下道。
“好了,起身归队吧。”沈默一摆手。
两人又是小跑着回去队里,各自一声喝令,两只小队又集合起来。
“跟着沈老爷,挣吃,挣穿,挣光景!”
齐声的口号,在山谷中传扬起来,回声悠扬……
“何福,教得有一套。”沈默满意得点点头。
“这还不是老爷吩咐下来的嘛。俺只是照样儿来管教着他们罢了。”何福受了夸,却涨红了脸,再没了带队训练时的凶悍之象。
沈默点点头,继续向着里面走去……茗娘还在别院里,己是许久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