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该有句话叫‘莫欺少年穷么’?怎得没说?”沈默一挑眉问道。
“唔……好象是有。小爷我忘了提了不行么?”少年撇嘴道。
“听这话……是看过斗破?”沈默笑眯眯得走上前问道。
“那是什么?我未曾看过!”少年一眼的茫然,否定道。
“那……土豆大神认得么?”
“这是哪位大仙,我没听过。”少年一脸的不卑不亢,断然的回答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沈默轻轻蹲了下来,微笑的脸却陡然绷住,手中的短棍下雨一般得落在少年的头上,口中犹喝道:“三十年河东是吧!三十年河西是吧?首先……你得能活上三十年!莫欺少年穷是吧?今日把你打成死少年,自然就没这么些事啦!”
“啊……莫打……哎哟……大官人莫要再打了……”少年头脸上一阵阵剧痛,满脑的疑惑无从分说。说话本儿的先生们不是说过,只要说出这话,别人都该是一脸的凝重,然后放过自己,最多再加上一句——我且放长双眼等着你回来寻老夫!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啊……
一顿乱棍下去,沈默这才丢下手中的棍梢,站起身道:“没有实力的叫嚣,只能是找死。今日你这顿打不白挨,记得这话,兴许才有机会能再活个三十年。”
“多给他几个钱看大夫,咱们走。”沈默拍拍手上的灰尘,吩咐了一句,背着手,转身便走。
家丁又从怀中掏了几张交钞,扔在少年的身边,跟着沈默身后走开。
少年重获了自由,急忙拿双手在头上猛揉了一通,这才解了些肿痛的感觉,好在竟没出血。看着扔在自己身边的交钞己有几百文,又看了看沈默身边的家丁们,整齐划一的长棉袍、厚棉帽,他忽得心中一动……爬起身来,猛得一通小跑,竟绕去了沈默面前!
“大官人,小的愿投靠官人,求大官人收留。”少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着头道。
“哦?是想跟我三十年,然后再教我知道厉害么?”沈默淡淡道。
“小的父母早故,孤苦无依,斗胆求大官人给条活路。”少年伏身道。
“跟着我,有什么好的?”沈默并不为所动,只是冷冷道。
“大官人出手阔绰,外厉内慈。”少年抬起头来,眼中透出了一丝狡黠:“大官人虽是打了小的,却只是皮肉之痛,还给我钱钞看大夫。实是位宽厚之人。跟着大官人必是不错的!”
沈默静静得看了看眼前这瘦弱的少年,褴褛的衣裳之下,黝黑的皮肤不时暴露在寒风里,露在外面的手臂,虬结的筋骨显透着。分明就是个长期营养不良的孩子。想了想,却又道:“我可不是苏州人,不日就要还乡,你跟着我……可再见不着你那玉凤娘子了。”
“呃……”听了这话,少年身子一颤,头又慢慢得垂了下去,好一会儿才终于道:“即是如此,小的无福,还是留在苏州照看玉凤娘子罢。”
“那玉凤娘子对你是如何模样?”沈默不禁有些好奇。
“她经常说我人好,夸我体贴。心情不好的时候,有时她便在河边坐着寻我说会子话。”说到玉凤,少年的眼中充满了神采。
呵呵~沈默忽然笑道:“那你有没说过将来发达了娶她?看她不舒服的时候,有没说早些睡,多喝水?”
“你怎知道?”少年猛得疑惑道。
“呵呵……”听了这话,沈默脑中不禁想起了大学时候,自己苦追的那位女神……顿了一顿,扭头吩咐道:“带上他,回去。”
“呃?我不要去了……”少年口中犹在反抗,却被几名壮实的家丁强架着上了路去……
那些美洲带回来的宝石,沈默没再去分。却把它们留给了沈万三,央他帮手换成铜料、铁料与硝石。这些都是战略物资,向来受着朝廷管制,沈默素日也只能偷偷得进上些货,一直属于入不敷出的状态。
看到沈默开出的货单,沈万三眉头轻轻一挑,也没多说,只是点头应了下来。
对于这个师弟的行事,沈万三早有所耳闻。他手下的家丁个个训得好似一个模子刻得一般,随船而来的还有一些怪异的兵器,去到哪里都要把兵器携在车上。很显然,这位师弟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地主或是生意人!
铜铁硝石……不用问也知道是造兵器与火器用的物料。只怕这位师弟心里……大有故事呢!虽是有着师兄弟的这层关系在,可沈万三也并不想急于陷得太深,所以沈默央请的事,他虽是答应了,可也不会去多问什么。
办完了苏州的事,望着正在搬运黄金与货物上船的家丁们,沈默忽然想到前两天与罗贯中会面时听到的一个讯息……
刘基己经回到故乡青田。他在杭州交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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