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看向了百里煜,语气很是执拗,“主人,夜川答应了田为食,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他的行踪。”
闻言,唐豆豆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田为食是自己要走的,或许是怕她舍不得,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行踪。
“豆豆。”百里煜伸手,把她扯到怀里,“你别担心,田为食的年纪其实没看到老迈,他年轻的时候因为家中惨案,一夜白头,故此看起来才会苍老。”
“一夜白头?”唐豆豆咂舌,到底多伤心欲绝,才会一夜间白了头发?
田为食一直不愿提及的子女,会跟这有关吗?
“嗯,田为食曾在江湖声有很大的名声,不但被尊称为厨神,他那一身的武功也不容小觑,寻常的坏人是不会伤到他的。”
尽管如此,她心中还是很不安,看向村外,田爷爷隐居多年,怎么会说走就走呢?
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夜川还跪在地上,没有百里煜的命令,他根本就不敢起来。
这一跪却就到了大半夜,梦语悄悄的从扎营的帐篷里跑出来,抱着帕子里的馒头,手心全是汗水。
越靠近夜川,她那心就跳得越发的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可夜川已经跪了整整一天了,白天又是大太阳,他还不吃不喝,明日又得赶路……梦语越想越心疼,回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夜川面前了。
“夜……”
“走吧。”夜川嘴唇干裂,嗓子里发出的沙哑的声音。
“你吃点东西吧,明天还要赶路,会撑不住的。”梦语小声的从帕子里拿出热乎乎的馒头,递到夜川面前。
夜川别过头,“谢谢,不用。”
“主人只是罚你跪,又没有罚你不吃饭!”梦语又把腰间的水壶拿下来,“不吃东西,你总得喝点水吧。”
“梦语,你回去吧。”夜川也不肯喝水,只是将目光越过梦语,落在远处马车上,若是主人罚了他还好,可惜主人根本就没罚他。
“你怎么就油盐不进呢!”梦语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拿着馒头,对夜川是无可奈何。
她嘴笨,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夜川。
夜川冲她笑了笑,干裂的唇就溢出了血丝,滋润的感觉他下意识舔了舔,“我又不是吃的,油盐不进不是很正常吗?”
见他都渴成这样了,还不肯喝水,真是没见过这么折磨自己的。
“夜川,主人到底为什么罚你啊?你去认个错还不行吗?这样跪着……”梦语欲言又止,他好歹是个统领,这么跪着岂不是给属下看笑话吗?
“主人没有罚我。”夜川收起笑容,又赶她走,“你快点回去吧,明天要赶路,早点休息。”
被心上人这么关切,梦语脸上就浮出红晕,可惜天太黑,即使面对面,夜川也看不出来。
“这点并不算什么的,不用担心我。”当年和主人被困在沙漠中,没有水没有食物,不也撑过来了。
比起那个,这真算不上什么。
他的话却让梦语格外疑惑,既然主人都没有罚,那他为什么还要跪在这里,白天的时候她只听说是豆豆姑娘来过,然后夜川就跪在这儿了。
难道是和豆豆有关?
她看了眼夜川,算了,这倔驴是劝不了了,还不如明早她去找豆豆来的好!
想到这儿,她就站了起来,往回走。
走了几步,又倒了回来,把水壶放在了夜川身边,“这,这是我泡的药酒,夜里天会凉,冷的时候你就喝几口。”
说完就逃似的就跑了。
弄的夜川满头雾水,好端端弄什么药酒给他。
不过,在看了看那绣花的水壶后,他低头捡起来,端详上面的花纹,之后就挂在了腰间。
又是一大早,清雨还在帮唐豆豆梳妆,就听到梦语那大嗓门在外面响起。
“是梦语。”唐豆豆疑惑的看向清雨,那么早,梦语来找她干嘛?
清雨放下手中的木梳,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梦语就像是阵狂风冲进来,到了唐豆豆面前,又踌躇的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唐豆豆就问她,“怎么了?”
梦语张了张嘴,又搅了搅围裙,“豆豆。”
“嗯,有事你就说啊,我俩你难道还要客气不成?”唐豆豆走上去,拍了拍她的手,“发生什么事了?看你的样子是还在准备早饭吧?难道是搞不定要叫我帮忙?”
“呃,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
“豆豆,夜川在外面跪了一夜了,我……”梦语不知道昨天夜川和唐豆豆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不知该怎么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