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只有在京城才能买到的首饰衣物。这些举动,没有让一个人怀疑,宁国公主已经走了。
上官和并不是为了敷衍别人,才这样做的。在他的心中,公主永远在身边,所以他依旧还是会备好她所需要的东西。从今以后,上官和想,无论是浪迹天涯还是黄泉地狱,他都不会孤单了……他的公主,永远在心中陪着他。
采桑走的当天,银月门阀家主骑着高头大马,眼神忧郁而又悲伤地跟着那辆马车。一路上围观的人不少,毕竟能亲眼见到银月门阀的家主的真容,那可不是简单的事!
大家纷纷猜测那马车里的人是谁,有的人说是宁国公主,可有人立马就回答,不可能!宁国公主已经跟安和王爷回封地去了!于是大家又陷入了猜测之中,可这猜来猜去,也无法想到是银月公子的哪位红颜知己。
在他们的印象中,与银月公子公开有关系的女人,只有宁国公主而已。
出了长安城,月菲白也仍然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可银月公子会跟出城,那些老百姓可还有正经事要做,一个个只能悻悻转身回去。少女们眼中流露的,多半是对马上那个谪仙似的男人的不舍,男人们眼中流露的,多是是对马车里的人的好奇。能让银月公子痴情至此,究竟是生的多么倾国倾城?
就因为银月公子骑马千里相送的事件,后来的世人谈论这个时代美貌的女子时,化去了千金为买美人笑的月瑶的名字,划去了凤国国母镜凌皇后墨湘思的名字,然后郑重地将这位银月公子的知己给添上去。
由于不知名讳,那些撰写史书的人想了老半天,最后赋予一个千里银月的名号。
可事实上,银月公子哪里才送了千里?从凤国的长安城,一直都送到凤宁两国边境了!下雨的时候,采桑坐在马车里,没有太大感触,可月菲白坐在马上,淋着雨仍然赶路。太阳火辣的时候,青邑会千方百计寻来冰块,可月菲白只能坐在马上,忍受毒日的炙烤。
所以,月菲白只送到了凤宁两国边境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不想送了,而是因为他的身体已支撑不住,直接从马上跌了下来!
琴华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一脸不忍地对采桑说道:“公主好歹下去看看银月公子,他现在昏迷不醒,即便公主去了,他也不会知道的。看银月公子这副惨样,如果没有人管他的话……大概会死的吧。”
连经常与月菲白作对的青邑,此时心中也难免不忍起来,帮着琴华为月菲白说好话:“虽然月菲白老是欺负我,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所有举动,都是因为太在乎公主而已。青邑一介江湖中人,过着在刀尖舔血的日子,心早已麻木。可看到银月公子这个样子,还是难免心生同情。”
“你同情他,”采桑眯着眼,冷淡地重复着这个事实,“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下车把他带回银月门阀吧……对了,等你回长安之后,直接回百花宫就好,不必再来找我了。”
这话一出,马车里的其他三个人全都愕然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采桑。他们大概是在想,采桑这句话究竟是儿戏还是真的吧。半晌后,马车已经驶出了好远,青邑终于有了反应。
他轻轻点了点头,跳下了马车。他承认自己对采桑有一点在意,可也只有一丁点而已。想必起来,百花宫是他师门几百年的基业,绝不能放弃……
百花宫还有那么多女人等着他呢!离开了采桑,就可以过左拥右抱的日子了!青邑一边走,一边轻松地想道。但是,那张妖艳的脸上不仅没有笑容,反而还溢出了几许悲伤。
“没想到啊,银月公子也有倒在地上的一天!”青邑苦笑着扛起月菲白,将他放在马上,自己随后上马,御马前行。
在呼呼风声与马蹄声中,青邑似乎听到了一道微弱的声音:“别……别带我……远离……她……”
至于月菲白有没有说句话,青邑不大清楚。因为当他低头去看时,月菲白紧闭着双眼,气若游丝。一抹苦笑在嘴角溢开,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连银月公子都是如此,而他一个小小的百花宫宫主,又怎能逃得过这道美人关?
赶走了青邑,采桑下一个要赶走的人,就是冥幽。
采桑说,冥幽,娘亲真的很想留下你。可是冥幽,对不起,娘亲无法给予你快乐,也无法让你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