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烧毁那些辎重车的时候,我特意留下了几坛酒。”在苏铭面前,刘驽不打算藏私,一切托盘而出。
“来生吧,来生我们可以做兄弟。”苏铭笑道,“今生太短,做不了这许多事情!”
“好!”刘驽朝他伸出了右手,心中热烈地期待着他的回应。
苏铭伸出仅有两根手指的右手,与刘驽握在一起,“我是讲信用的人,说话算话。”
刘驽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我的话也从来都算话!”
两人在阵前告别,刘驽命五十人送苏铭远去。只觉眼眶有些发热。
“将士们,跟我一起上!”他的神情变得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所有牺牲者的血决不能白流。
夕阳下的广阔草原上,大地在流血,契丹人在失去他们的儿女,而刘驽已经彻底变成一头凶猛的野兽。
他快马加鞭,冲锋在阵前。兵士们在他的感召之下无不用力,他们一边冲锋一边弯弓射箭,竭尽全力地骚扰那支前进中的吐蕃重骑。
那边苏铭也已赶到这些吐蕃铁甲怪物的前头,他胯下的骏马被吐蕃人用长枪捅倒,于是迅疾地跳到另一匹马的背上。
他吐了一口血,双手毫不停歇,快速地解开了包裹有七伤老人头颅的甲衣。
七伤老人的头颅已经数天没吃过肉,迫不及待地想要张口咬他。苏铭急忙转过七伤老人的头颅,将其面朝下按在了马鞍上。
七伤老人的头颅急得其哇哇直叫,竟开始啃噬起马鞍来。
苏铭趁机将捆绑甲衣所用的长铁索,系在了其残存的一点颈骨上,飞手向将其扬起来。
怎料七伤老人的头颅竟咬穿了马鞍,咬住了马匹的后背不放。尸毒瞬即渗透到马匹的全身,那马匹好似疯了一般,也不管后背被七伤老人撕下一大块滴血的鲜肉来,直冲了出去,扑向了那些吐蕃重骑。
那些吐蕃人见状大感奇怪,他们见过厉害的老虎和狮子,可从来未见过这般凶狠的马。
一杆杆的长枪刺透了马匹的胸腔,接着往旁一分。好好的一匹马,顿时被撕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
马血洒得那些刺出长矛的吐蕃铁骑们满身皆是,他们隐约闻见马血中透着一股奇怪的腥味,却并不以为意。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冲锋时,竟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双眼变得血红。片刻间,这些人都变成了疯子,挥矛到处乱扎。
他们的目标不再是耶律适鲁,而是所过之处的一切生灵。
苏铭趁乱手提用铁链系紧的七伤老人的头颅,飞奔进这些吐蕃铁骑的阵中。他将七伤老人的头颅狠狠地掷出,直奔这些吐蕃人而来。
七伤老人的头颅着实吓了一跳,他急忙吐出了口中的马肉。可下一刻,他又闻见了人肉的芬芳,原来是与一名吐蕃骑兵碰了个照面。
这名的吐蕃骑兵虽然面部被铁片笼罩,可终究没有护住脖子。七伤老人的头颅就势一滚,锋利的牙齿立刻咬住了他的喉结,死死不肯松口。
这个吐蕃可怜虫当即便疯了,竟调转马首将长枪向他的战友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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