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马面生疑惧,“刘驽,你要对我做甚么!?”
刘驽扒开了他的衣裳,露出其肚脐上方的黝黑的肌肤,“田凤,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他将匕首当做针使,插入了铜马的气海穴中足有半厘之多。
铜马痛得惨声大叫,“刘驽,你个奸佞小人。你这若不是杀我,还是甚么!?”
刘驽不应声,他将匕首拔出,同时用棉布止住了铜马气海穴处往外流出的血,紧接着又将匕首刺入了其胸前巨阙穴中半厘有余。
他如此再三,铜马疼得身上冷汗直冒,口中大骂不已。
一共刺完周身八处大穴后,他方才停下手来,“抱歉,我不能运功,只能用这等粗陋的针灸之法来为你散功。”
铜马一听散功,顿时脸色惨白,“刘驽,你个小人,自己没了武功,还要害得别人跟你一样!”
刘驽淡淡一笑,“你这个人或许只有废了武功,才能安安心心地过日子。我倒是想废了你的武功,只可惜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做不到,便宜你了。”
他转身向保忽吉和隆泰叮嘱道:“从今日起,四个月内,此人都不再能运功提力。你二人大可以放心,将他安安稳稳地送到长安城。”
保忽吉和隆泰急忙领命,其中保忽吉坐上车辕赶牛,隆泰则跳入了后厢,以便看护铜马。
三个人,一辆车,渐渐地行得远了。
谢安娘目送牛车离去,直至消失在天地的尽头。她转过头,对刘驽说道:“看着铜马离开,我的心里竟然一点不舍都没有。”
刘驽怔了片刻,没想到她会如此说,“你能安心就好,平时不要想得太多。”
谢安娘破涕为笑,“我会的!”
此事完毕后,乃木器派人来向刘驽禀报,说是苏铭的葬礼已经准备妥当,只等他到场便即举行。
与此同时,耶律适鲁派来了二十名萨满为苏铭送行,陪同萨满前来的汗王顺道向刘驽询问,“可汗想知道,你是否见到了保忽吉和隆泰二人?”
刘驽心中暗自摇头,耶律适鲁在军中耳目灵通,此人的这番举动实在有些多余,他点了点头,“烦请告诉可汗,我见到了。”
那汗王亲卫听后答道:“那就好,可汗让我告诉你,他一诺千金。”
刘驽听后心头一颤,“我知道。”
装有苏铭遗体的包裹被高高置于柴堆之上,柴堆周围站满了手持火把的兵士,手中火把熊熊。
萨满们摇响了手中的铜铃,口中念念有词。乃木器见时辰已到,便下令众兵士点火。
“且慢!”刘驽伸手止道。
他吃力地爬上了柴堆,将包裹解开。苏铭清秀的面庞从包裹中露出,未瞎的左眼犹睁,似是在俯视着柴堆下方的芸芸众生。
刘驽盯着苏铭的脸看了一阵,为其整理好额前散乱的发丝,“兄弟,我就知道你不肯蒙着脸离开。你看一看吧,人生一世,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就是你来过的红尘世间。既然来过一趟,还活得风风光光,兄弟你也算是不枉了!”
他在柴堆上坐了许久,没有人敢上前催促。许久之后,他翻身跳下了柴堆。
身后,火焰腾空而起,苏铭的面孔在烈火中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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