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天下人的心,而非只贪图己身之荣华富贵!”
朱温脸色通红,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气愤,“所以说,你并不肯将雍州城让给我了。”
“师兄如果想要,尽可以凭自己力量来取!”刘驽一拂衣袖,袖中涛声隐隐作响,已然是在下逐客令。
“你真的是疯了,李唐皇室那些人迟早要将你害死!”朱温忍不住吼道,彻底抛掉了所有的矜持。
刘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天下风云密布,难以看得清谁敌谁友,先找一个大树避避雨又何妨!”
“避雨?呵呵,你迟早得被雷给劈死!”朱温言语间不再留情,深恨自己的这位师弟不作丝毫让步。
“师兄恨我了。”刘驽咧嘴笑了。
朱温见他笑,忍不住也跟着笑了,两个人仍然如小时候那般两小无猜,“我当然恨你!”
他悄悄凑到刘驽耳边,“如果哪天我不跟黄王干了,你可得帮我。”
“当然!”刘驽爽快地答道。
朱温两只手握着他的臂膀,眼睛紧紧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神情中发现某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你不要利用我!”
“不会!”刘驽摇了摇头,心中一阵凄然。他何曾想到,自己和亲师兄竟会到了今日这般勾心斗角的境地。可天下之事本非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谁要是先把对方的话当真,谁就先输了。
“那好,师弟,我去了!”朱温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流露出一丝狡黠,“不过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你,咱俩远离那些官兵说了好久的话,他们肯定以为我们师兄弟之间窜通好了害他们。接下来的攻城战,他们还会相信你吗?”
“师兄慢走,不送!”刘驽没有应他的话,端起袖子,正正地施了一礼。
他早已厌倦了阴谋诡计,但这不代表他不会这一套,师兄的行径早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朱温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及远处守城官兵投来的疑虑目光,大声喊道:“今日和师弟一番畅谈果然痛快!你可要好好信守诺言,等我率大军进了城,你我再好好痛饮一番!”
他刻意在喊声中施加了内力,使之可以传出数百步外,令城墙上的守城官兵尽皆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等刘驽回话,便翻身跃下城墙,所落之处发出砰然响声,整个人竟然毫发无损,接着径自往义军大阵方向飞奔而去。
刘驽望着师兄远去的身影一阵苦笑,自己的这位师兄看来是要定了这雍州城,否则不会执意给自己埋下这颗大钉子,要在自己和雍州城的官兵之间制造猜疑。
他返身朝火堆方向走了过去,可是迎来的却是处处怀疑的目光。李国柱的骨灰已经被人收起,这些人却没有通知于他,显是没有将他当作自己的主帅。
言语果然是这世间最毒的毒药,只是片刻间便能在人心中萌芽,继而毒发。中毒的不再是某一个人,而是所有每一个听到话的人。
正当他感慨万千之时,四名将军齐齐向他走了过来,像是已商议好了。
“刘大人,守城之事有我们在便可,就不劳烦您大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