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流雨用手背擦了下脸,鲜血中混着眼泪,“好,小女子都听您的。”
声音楚楚可怜,语气更是恭敬。
刘驽微微叹了口气,女人无助的时候,连本能的软弱都能成为一种武器。
他搀起花流雨,“走吧!”
两人朝着悦喜客栈的方向走去,路程虽长,但走得并不快。他眉头紧锁,一路上皆在思考丁铁如此做的目的。
待到两人回到客栈时,东方的天空已经微微亮。
客栈老夫妻早已准备好早饭,一碟酱萝卜丝,一盆酸菜,外加稀粥和馒头,在战乱缺粮的雍州城里,堪称奢侈之物。
两人见刘驽归来,连忙端着茶迎了出来,脸上挂满了笑容,可在看见满脸是血的花流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随即僵硬。
老儿差点将杯子打翻,颤声道:”这……她是怎么回事?“
刘驽将花流雨的胳膊递到一旁发愣的老妇手里,“都是自找的,把她扶上楼。将我上次吩咐你们买的药按量熬成汤,每天喂她喝三次。”
老妇不敢怠慢,赶紧扶着花流雨上了楼。
“这满脸的血,该赶紧洗洗。”老儿急忙去后院打水。
“嗯。”刘驽轻轻答应一声,接着往院外走去。
他心中纳闷,为何罗金虎等人迟迟未归,莫非真的遇上了甚么麻烦?
院外,晨风轻轻地拂动着为数不多的几棵歪脖子树,树叶发出沙沙声。
他扫视了一圈周遭,只见路旁更多的是光秃秃的树桩,成年树木多已被官兵伐光,用作守城器械之用。
他顺着街道往西行去,寻找罗金虎等人的下落,心想莫非那冯破也被丁铁抓了吊起来,只是罗金虎他们一直没能找到,这才耽误到了现在?
他向前走了约莫半里路,只见前方一行约莫二十人踏着晨辉而来,步态匆匆。
他细眼一看,为首之人正是罗金虎。
罗金虎同时也看见了他,急忙快步上前施礼,“拜见掌门!”
“冯破没找到呢?”刘驽语气平和,这些事儿若真是与那个神秘的丁铁有关,以罗金虎等人的能力,找不到头绪也实属正常。
“找到了。”罗金虎答道。
“哦?”刘驽感到有些意外,“那他人呢?”
“找到时已经是一团碎肉,看上去死得十分凄惨,连皮都扒了,不成人形。”罗金虎边说边摇头,当时的惨景令他不忍回想。
刘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有些不明白,为何丁铁放过了花流雨,却偏偏对这个冯破下如此重手。
他低头沉思了半晌,道:“那大伙儿都回去吧,今天留在客栈休息,都不要出门。”
“也不用出门。”罗金虎笑了笑,“回来之前,我们弟兄二十人顺便登上城墙看了眼,发现城下没有一兵半卒,于是向城墙上为数不多的几名执勤老兵打听,得知原来是那朱温率领麾下义军往后连退了二十里,估计这仗是打不成了。“
“那倒是好!”刘驽淡淡一笑,心想,那个张德芳算是个人才,果然不负所望,两人商定的计划虽然一波三折,最终仍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