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百官上朝的大道一阵狂奔,见身后再无追兵,方才松了一口气。
在他前方不远处,乃是皇宫的午门,只要出了此门,那便万事大吉。
想到这,他拍了拍飞龙的脖颈,飞龙奔跑得愈加卖力,如同一阵狂风,眼看就要从午门底下穿过。
“律!”刘驽似是看见了甚物,急忙拉住了缰绳。
飞龙立刻停止了奔跑,身躯因为惯性仍在往前冲,蹄子在地上划出四道长痕。
一个身穿白袍的窈窕身影兀自立于午门城楼之上,腰间的佩剑煞是显眼。
白袍人见刘驽止住了脚步,从城楼上一跃而下,犹如天外飞仙。
“不错,你还记得我的这副模样,究竟认出了我!”白袍人笑道。
“是的,夔王殿下。你的面孔虽然千变万化,但在宫里用得最多的面孔想必就是这一副,咱们有幸再会!”刘驽冷冷地答道。
虽然眼前的夔王又换作了原先那副男子的模样,但此人那种狡诈、残酷而又温婉的眼神一直未变,令他再熟悉不过。
夔王微微一笑,“你既然敢来宫里找事,难道还想活着离开吗?”
刘驽面无波澜,“想必我这样做已然得到殿下的默许,否则殿下早已经找上门来了,哪里由得我跑出如此之远?”
“你这个人太自大了,我若是想杀你,轻轻动一下指头便可,何须多言。”夔王摇了摇头,“你倒是说说,我为何不会杀你,错一个字我在你的脸上再割一刀。”
他用手摸了摸腰间剑柄,瞅着刘驽右颊上的长剑痕,满眼的不怀好意。
刘驽沉声道:“殿下先前在雍州时,面对朱温率军攻城仍能保持镇定自若,只因为你觉得凭自己的武功远胜对方,想在万军之中将其斩杀不费吹灰之力。但如今形势不同,黄巢、王仙芝率百万大军来攻长安,他们的军师王道之必然也会跟着过来。你能杀了朱温,却未必能杀得了王道之。“
夔王听后哈哈大笑,“我打不过王道之,难道凭你的武功就能打得赢他?”
他将刘驽上下打量了几眼,惊讶道:“几日不见,你反倒长得更加结实了,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在袁岚遗书中得到了甚么秘籍?”
刘驽对他的第二个问题略过不提,道:“殿下自忖凭武功打不过王道之,便想利用我的兵法对抗城外的百万大军,难道这不是你打好的算盘吗?”
“甚么混账话,我凭什么打不赢他王道之!我让你带兵,乃是在抬举你!”夔王气得脸色发青。
对于那个号称“刚猛武功天下第一”的义军军师王道之,他将其视作毕生对手,始终心怀不服,只想着终有一日能够将其战胜,吐气扬眉。
刘驽淡淡一笑,不愿过多地刺激这位气量狭小的武学大宗师,“当然,这只是在下的浅薄之言,殿下自当斟酌。”
夔王抬眼紧瞪着他,片刻后转而问道:“我早已答应封你为大理寺正卿,给谢攸之平反,追封其为信国公,为何你还要跑到朝中闹上这么一出,如此你让我的脸面该往何处放?!”
刘驽微微一笑,“我本想趁着昨晚人少的时候,进宫去要上几道圣旨的,没想到突然遇见事情,只得耽搁到了今天。细想起来其实这么做也不错,殿下既然有让我带兵之意,那我不如就此立一番威信,将来也好做到令行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