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尽管受理这些民案对大理寺来说有逾矩之嫌,但刘驽为保人心稳定,命差吏们将案子尽数接下。
一来二去,大理寺门外击鼓鸣冤者甚多,人头攒动。刘驽命大理寺辖下各司全部出动,接纳鸣冤的百姓。
由于他薪俸给得足,这些官吏衙役个个干活带劲,面带春风。加上有“太上皇”刘老学究在旁督阵,这些人哪里敢懈怠,个个审案时一丝不苟,堪称清正严明。
久而久之,大理寺名声鹊起,在百姓中威望甚高,堪称长安城内的第二个朝廷。
那名协助刘驽经营拳谱生意的寺丞十分精明能干,断案时也是一把好手。为了兑现自己先前的诺言,刘驽寻了个机会,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个名叫董能的寺丞提升成了自己的副手,位列大理寺副卿。
尽管朝廷未有在大理寺设立副卿的先例,但大理寺的官吏衙役们都知道,在这里一切都是正卿大人说了算,正卿大人既然说有副卿,那就是有副卿。
“在座各位还请记下,从此以后董能就是我的左膀右臂。遇上要事,董能可直接向我禀报。你们务必听从他的号令,如有违抗,律法处置!”
董能听后十分激动,扑通跪下,匍匐在地,“多谢大人,卑职定不辱命!”
……
自从由寺丞升任副卿后,董能干活的热情愈发高涨,将大理寺内外事务打理得有声有色,让刘驽省了不少心思。
这天,董能准备了厚厚的一叠账簿,前来向正卿大人禀报差事。
刘驽静静地听此人说了许久,突然问道:“咱们在死人街上设的那几家义铺,为何这几日消耗的粮食比以往少了许多?”
他翻开其中一本账簿,“你看,平时每个铺子一天至少要用去三百担麦子,这家铺子昨天才用了二百四十担。难道是城里的饥民变少了,这不大可能啊?”
这实在是件蹊跷之事,他不能不上心。
董能微微一笑,“大人有所不知,最近有人在咱们旁边又开了一家义铺,他们家的蒸饼又大又好吃,好多饥民都去他们那边排队去了,所以来咱们这边义铺排队的人就相对变少了。”
刘驽心中莞尔,想道:“难不成这义铺竟成了酒楼,还须讲就口味才有人来吃,倒是有点意思。”
“哦,竟有这样的善人。你可知道,那人姓甚名谁?”他心里对那家新义铺的恩主起了结交之心。
“不知道呢,大人。那家新开义铺的恩主只出现过一次,之后再没有露面。听说恩主出现的那天,死人街周围的几条街上都挤满了人,堪称人山人海。见过的人说,恩主竟是个女子,模样堪称天姿国色,普天之下几乎无人能比,但凡是个男人,没有能不动心的。”
董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显然也想见一见那位传说中的奇女子,只可惜天不如人愿哪!
刘驽微感惊讶,他实在想象不到,普天之下除了那人外,还有谁配得上天姿国色这个词。
“走,带我去死人街走一趟吧。”
“是,大人!”
死人街上,两人站在一家新开张的义铺前。
门前摞着两个大蒸笼,水汽咕咕直噗,透着蒸饼的清香。
刘驽看着一名正在忙碌的伙计,和蔼地问道:“小哥,打扰下,请问你们主人在不在?”
伙计忙着给饥民发放蒸饼,头也不回地说:“我家主人只来过一回,阁下就不要费心了!”
从伙计不耐烦的神情来看,这些天应该来过不少人找他的主人。毕竟那么大一位美女,谁能不一见倾心呢?
刘驽微微一笑,“那你的主人可留下过甚么名号?”
伙计仍然不抬头,“也没有,只留下了这块牌子,你自己看罢!”
刘驽抬头一看,铺子门头上挂着一块新刻的木牌,字迹娟秀,“暮烟起,户户有炊米;清风落,青天连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