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太阳甚烈,曹东篱直感强光刺眼,逐渐从混混沌沌的梦中醒了。
他发现自己独自躺在榻上,枕边坐着黑猫。黑猫静静地望着他,莹绿的瞳孔里透着忧伤。
至于阿珍,却不知去了何处?
屋里除他外,还有两名负责伺候他的大理寺仆役在场。
其中一人见他醒来,道:“我去叫大人!”说着飞奔出屋。
曹东篱连忙挣扎着起身,抓住留下的那名仆役的手,“见到阿珍了吗,她在何处?”
这名仆役有些惊慌失措,“这个,你得问我们大人!”
此时,黑猫冲了过来,冲曹东篱摇了摇头,“喵!”
曹东篱与黑猫对视,好似明白了甚么,顿时瘫软在床上,用手掩着面,许久没有发声。
大理寺场院中央的一棵槐树下,刘驽正在与刘老学究下棋。
刘老学究捏着棋子,眉头紧皱。棋盘上的局势甚为胶着,他这粒棋子落于何处,将是决定局势的关键。
一名仆役跑来,在刘驽耳边轻语了几句,刘驽连连点头。
“那人醒了吗?”刘老学究问儿子。
“是的,睡了三天,终于醒了。”刘驽轻声叹了口气。
“那姑娘可怜!”刘驽学究摇了摇头,继续思考棋局。
刘驽明白父亲说的是吕珍,苦笑道:“但愿她死得值,曹东篱不会负她。”
“这也得看你的本事,刘驽。”刘老学究盯着儿子的眼睛,“你须得小心,那曹氏先祖便是曹操,此人曾经说过,‘宁肯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
刘驽点了点头,“这个我明白!”
刘老学究拿起棋盘旁的茶杯,抿了一口,将手中棋子扔回了盒中,皱眉道:“去吧,这盘棋等你回来再下。”
刘驽起身告辞,“父亲先歇着。”
他带着两名仆役前去看望曹东篱,其中一个人手捧锦囊,另一人怀抱漆盒。
漆盒通体绛红,表面有金漆描就的细纹,材质为金丝楠木,价格应是不菲,闻上去透着一股淡淡的木质清香。
刘驽进屋,只见曹东篱侧身躺在榻上,面朝里墙,难以看得见其脸上表情。
那只黑猫坐在被上,时不时发出一声哀鸣。
仆役们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屋内的气氛沉重无比。
刘驽站了许久,曹东篱始终不肯转身看他。
他长叹了一口气,明白继续待下去也是无益,于是示意两名仆役将锦囊和漆盒放在桌上。
漆盒中是吕珍的骨灰,锦囊中则是吕珍留给曹东篱的遗书。
刘驽心中苦涩,想道:“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我身上,只怕我也会疯掉。此人能否度过这一劫,就看他自己了。”
他命令仆役们留下照顾曹东篱,自己转身离去。
又过了几日,曹东篱依旧躲在房中,不肯露面。
刘驽心里明白,对于此人来说,心疾易治、情伤难愈,是以并不派人催促,一切任其自然。
他每日派人送去上好酒菜,起初几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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