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在想甚么,师弟应该很清楚,只是请你不要说出来。有些事情没有成功之前,还是放在肚子里比较踏实。”
在没有成功试探到这个师弟的真实想法前,朱温同样不敢透露出自己的底牌。
刘驽倒是没有朱温这般拘谨,笑道:“如今天下大乱,所有人都想做皇帝,难道师兄没有想法么?”
朱温哈哈大笑,悄悄凑到刘驽耳边,“如今黄王麾下百万雄师直指长安,势要夺了这唐廷的帝位,风头一时无两,普天之下无人敢和他争锋。师弟故意跟我说这些,不会是想将我架在火炉上烤吧?”
“哪里,我哪里有这个胆子。”刘驽微微一笑,“师兄能有此见识,足可见你有一个好的谋士!”
朱温嘴角一扬,“他叫敬翔,是个落魄的读书人,若不是我,他恐怕早已饿死在了街头。此人为人忠孝,懂得节义,时常劝我要忠心于黄王,万万不可三心二意。”
刘驽听后略微沉吟,“那他应该是一个很接地气的人,否则怎么能劝得动师兄这种雄才大略的人。”
“他岂止是接地气,简直是俗气得不得了。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欣赏他。这种人从来不心高气傲,作出的谋划都很贴合实际,因此施行起来很少出乱子。你若是不信,我改天向你引荐他。”朱温边说变笑。
“如此甚好。”刘驽随口应付道。
对于这个敬翔,他并不认为能比萧呵哒出色多少。
刘驽继续说道:“如果师兄有甚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也请尽管告知。你送粮与我,此恩我必当报答!”
“你帮我找到张惠小姐,已算是报答啦!”朱温笑着看向刘驽,脸上涌起兴奋的红晕,表情与陷入爱情的懵懂青年并无二致。
刘驽见状微微低头,他头一次感到自己有些可鄙,竟然利用别人最纯真的情感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事情若放在十年前,打死他都不会。
可今夜,他只内疚了不到半刻钟。
“师兄,眼下知道张惠小姐下落的人不止咱们一家。她文才武略兼备,不少有心之人都看中了她,所以咱们必须快马兼程才行。”刘驽说话时拧着眉头,神色有些不安。
朱温重重点头,“你说得在理,咱们这就出发,不可再耽搁片刻时间。”
两人翻身上马,朱温对义军中大营的布局十分熟悉,带着刘驽一阵穿行,悄无声息地穿过了义军营地,往华山方向疾驰而去。
从长安城到华山大约有两百多里路,二人心里想着黎明之际便能到达。
然而二人刚走出两里多路,便听见身后有马蹄声传来。刘驽回头一望,只见数百骑兵正朝自己这边疾奔而来。
这些人个个举着火把,在漆黑的深夜里亮成了一条火龙。
刘驽转头望向朱温,“难道是义军中的人发现了咱们的踪迹?”
朱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笑道“:先不要回头,往前跑!”
两人一口气往前跑出了十里多地,来到了一处峡谷口,仍然没有甩开那群追兵。
朱温索性下马,将马匹横在狭窄的峡谷入口处。
刘驽见状,跟着翻身下马,眼望着那追兵愈来愈近。
他渐渐看得清为首之人是个长着胡须的矮胖义军将领,便向朱温问道:“此人是谁?”
“尚君长,尚让的哥哥,一个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人!”朱温咬了咬牙,目中露出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