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也慢,慢得能轻松看见招式,说快也快,尚君长虽然看清了,却偏偏躲不开。
青年这一掌正中尚君长的胸口,只听涛声犹如雷鸣。尚君长惨叫了一声,骨骼寸断而死。
那些亲随眼见主帅身亡,随即丧失了斗志,纷纷抢身上马,落荒而逃。
朱温急追上前,连续击杀了数人,可碍于分身乏术,终究漏过了两人,让他们逃了去。
刘驽眼见朱温气急败坏地走了回来,不等其说话便开口解释道:“我轻功不好,追不上那些马匹,所以没有帮你忙。”
朱温有些无奈,指着地上尚君长的尸体道:“你不该杀了他。”
刘驽道:“此人与师兄作对,留着只怕是祸患。”
“尚君长志大才疏,论起真本事比起他的弟弟尚让差得甚远。我本来只想威胁下此人,令其收手,没想到你却径直杀了他。”朱温叹了口气,“如此尚让必然极为恨我,从此与我成为死敌。”
刘驽面色歉然,“没想到我一时冲动,为师兄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朱温摆了摆手,“罢了,罢了!”
他说着话,将地上的十几具尸首收集起来,与尚君长的遗体放在一处。他运气温候功,丝丝血气从地上的尸首中腾起,往他双手掌心吸去。
须臾之后,地上的尸首尽皆瘪去,只剩下粘着层皮的骨头,全然看不出原先的模样。
朱温吸完精气后精神饱满,将刚才心头的不快一扫而空,翻身上马道:“走,师弟,咱们继续找张惠小姐去!”
两人骑马往前走了一段路,刘驽突然道:“师兄,你继续练习这个温候功,恐怕会对身体有碍。”
“会有何碍?”朱温笑着问道,心中颇不以为然。
“师兄体内积聚的血气过盛,将来脾性会愈发暴躁。不出六旬,你必将气血冲脑,双目尽盲,功力全废,说不定会当场暴死。”刘驽认真地说道。
朱温有些不肯信,“我身体并无任何不适,师弟未免有些言过其实,说得过于吓人了。”
刘驽轻声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册早已撰写好的小书,扔给了朱温,“这是我改编的一门小功法,名叫清心诀。师兄每日间修炼此诀,心中旺火会逐渐消去,不用吸食人血,同样能练成深厚的内力。你若是不信,自可练练试试。”
刘驽为了编修这门名叫清心诀的心法,委实费了不少心神。其中不仅有他从滴水功中领悟的道理,更蕴含着他从玄微指法中演绎得来的一些运气法门。这门清心诀以归气化瘀为主旨,算得上是一门清心弃欲的上等内家功夫,正好与朱温修炼温候功带来的气血过盛症状相对应。
朱温接过小册后看也未看,径自揣入怀中,笑道:“你的心意我领了,若是哪日我心头焦躁,自会照你这册子上练上一练。”
“你必须练!”刘驽望着师兄,“张惠小姐是个温柔慈悲的雅人儿,她必然不想看见你吸食人血的样子!”
朱温听后微微一愣,身躯好似被寒风拂中般陡地一震。
两人骑着马前行,好久未再说话。
“师弟,这门清心诀我会练的。”朱温突然说道,望向师弟的目光坚定异常。“为了她,我等了十年,不在乎多练这一门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