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一直是钟浩的做事风格!
对付郑县尉的那种阴险的整人方法,自然不是钟浩这种读书人想出来的,反正宋知县问起,钟浩是坚决不会承认的!不然自己在本地父母官宋知县眼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可不好事儿!
这件事儿和宋知县通气的一直是崔府的管事崔九。
那对母子被宋知县妥善安置了,几天后事情尘埃落定,崔九把那对母子安全的送走了。
至于宋知县审案的结果,外人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就算宋知县审理出那对母子不是郑县尉妻儿,这个……似乎也没人信了!
“定是那么郑县尉使出什么手段,把那对母子摆平了”,百姓们都会这样自动脑补。
郑县尉很识趣的以疾病缠身为由,上表朝廷辞官,好歹得了个冠带闲居的待遇,总算没被御史盯上。要是这事儿闹大,被御史盯上,这可是有悖人伦的大事,说不定郑县尉真会落个追毁出身文字的处分,那样他可就彻底完了。
郑县尉灰溜溜的离职回乡冠带闲住,养病去了。
至于崔九顺便提到的天然居的榷酒牌子的“买扑”文书,宋知县自然让户房很快批下来,毕竟举手之劳的事情。
天然居也得以顺利扑买成功,只是这一期的榷酒牌子的酒税着实不便宜,每家扑买成功的酒楼或是酒坊,每年需要缴纳一百八十贯的酒税,比上一期提高了足足五十贯!
众人暗自慨叹:怕是青州城的酒水又要涨价了!
……
最近钟浩一直每日在家读书习字,偶尔打着去讨教学问的名义,去松林书院找率性堂的同学聊聊天。当然钟浩主要是为了去和他们搞好关系,他就盼着自己这些同学赶紧考上几个进士了,到时多少有份同窗之谊,谁不定哪位就会给自己条大腿抱。
钟浩每次来松林书院,徐峰也会来凑热闹。这厮嘴碎,没聊几次天,便把钟浩就是中秋南阳诗会上做那《明月几时有》的才子的事情说了出来。率性堂的那些学子顿时对钟浩的观感大会改变,不再小师弟、小师弟的随意呼喝。
当然也有那自恃才气高绝的师兄想找钟浩比试一番,钟浩则是坚决自谦水平不行,推脱不比。
钟浩觉得老是抄袭怪不好意思,而自己做得诗词,只能勉强合辙押韵,至于文采什么的,那就是不提也罢了!钟浩自己做得诗词,自然比不过那些才气甚高的率性堂学子,毕竟他们浸沁诗词十几年,不是钟浩这刚入门之人可比的。所以,钟浩明智的选择坚决不比。
中秋南阳诗会上钟浩凭着那一首《水调歌头》,一举成名,隐然有盖过青州第一才子苏跃飞的势头。那些文采飞扬的率性堂师兄,对不能和如今名气超高的钟浩比试,甚为遗憾。但都是同学,钟浩不比,众人也不好硬是赶鸭子上架。
……
今日又是徐山长授课的日子。
虽然如今已进十月,天气渐冷,但徐山长依旧喜欢在荷风亭授课。
徐山长今日足足讲了两个时辰,才意犹未尽的宣布散课。
徐山长走后,钟浩正在荷风亭和一众率性堂同学正大摆龙门阵,聊得不宜热乎呢,被徐峰生拉硬拽的拉出来荷风亭。
“嘿嘿,这快中午了,三哥请你喝酒去?”
“哟,三哥今日怎么有兴致请我喝酒啊?别是有什么事情吧!”
“看你说的,三哥是那么势利的人吗?非得有事儿才请你喝酒啊。咱们弟兄们好久没喝酒交心了,这次就是单纯的喝喝酒谈谈心,走吧!”
钟浩心道:说得好像不喝酒就不能谈心似的。
……
《水经注》记载:青州城北三里有尧山祠,据传尧帝巡狩,登此山,所以叫尧王山。尧王山下有尧王湖,是北阳河水受尧王山山势阻隔而形成的一个大湖。
此时钟浩和徐峰正坐在尧王湖畔的曹记老店二楼雅间内,品尝着美味的尧王湖蟹。
雅间窗外便是尧王湖,湖面上波光粼粼,涛声哗哗,二人靠在窗前听涛剥蟹,对饮菊花酒,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九月圆脐十月尖,持螫饮酒菊花天。”九月时,雌蟹饱满,蟹黄丰富,是吃雌蟹最好的时候。而到得十月,雄蟹有膏,自然是一年中食雄蟹最好的季节。
钟浩学着徐峰的样子,用刀、锤、钳分解着手中的一只硕大的雄蟹。此时还没有明清时的“蟹八件”,还只是刀、锤、钳这“蟹三件”。但就是只这“蟹三件”,钟浩也用不太熟练。钟浩以前吃蟹都是“武吃”的,还真没这么文雅的“文吃”过。
此时文人把食蟹是一件风雅之事。用手中的刀、锤、钳,如庖丁解牛般将蟹子身体各个部位都分食的干干净净,也是文人饮宴之时表现风雅和修养的一种手段。
徐峰显然深谙此道,轻而易举的从蟹壳中取出乳白胶粘的蟹膏,从蟹螫取出雪白鲜嫩的蟹肉送入口中,吃得乐在其中,一边吃,还一边对钟浩大授蟹经。
“啧啧,文轩是头一次吃咱们青州的尧王湖蟹吧。咱们青州的尧王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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