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逗猫似的逗着本性为虎的凶猛野兽。
兰随不知道易臣夜什么时候起的心思,但大致可以猜到一点,易臣夜对晚上的事有所发觉了,他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易臣夜的试探。
即便是试探,兰随也无所谓,在晚上事情发生的最初,他就想到了有朝一日易臣夜会发觉,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他也不是那么迟钝的人。
直至指腹上的血迹在他唇上碾压至干净,兰随拿开了手,“下去吧,我要回房了。”
“你觉得现在,我会让你离开吗?”易臣夜哼笑了声,擒住兰随的手腕。
兰随:“你会。”
易臣夜挑了下眉梢。
兰随:“你会听话的吧,易总。”
他偏头轻轻扬唇笑了笑。
这像是一个暗号,一个只有他们之间才听的懂的暗号。
易臣夜松开了他,从他腿上下去。
兰随心里明白了大半,他起了身,“早点休息,晚安——”
他转了个身,易臣夜来了个偷袭,从他身后压了上去,兰随感觉到有凌冽的风袭来的一瞬,就回过身抬手挡了一下,但还是比不过易臣夜的蛮力,被他单手擒住了双手,一下背靠在了墙壁上。
白炽灯光线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眉眼映照得分明,易臣夜深邃的五官近看很是精致,限制住兰随了行动后,下颚往上抬起,凑近他耳边。
“什么给你的错觉,才让你觉得……我会听话?啊?”他嗓音里含着饶有趣味的笑意,一字一顿道,“兰随、管家。”
浴巾在他身上挂着,松垮垮的要掉不掉,人鱼线很漂亮。
早就了解了易臣夜的不安分性子,兰随面对突发变故也没有太过措手不及,他面上神情很淡,只有刚才经过短暂的博弈导致的呼吸紊乱。
他唇边弧度没变,“你这是想做什么?”
“我说了,今晚,不会让你就这么走的。”他鼻尖凑到兰随唇边轻嗅,轻叹了一声,空着的手轻轻摩挲着兰随的后颈,“乖乖听话,知道吗?”
这话说得是和兰随完全不一样的语调,轻慢又倨傲些。
现在的状态更偏向于他半夜的状态,兰随知道,这是易臣夜开始不加掩饰了。
不管晚上的事儿他知不知道那不是梦,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的目的似乎并不全是为了试探他。
易臣夜看了他半晌,突然轻嗤一声,“真碍事。”
他伸手过来,兰随闭了一下眼镜,下一刻鼻梁一轻,眼镜被摘了,易臣夜“嗯”了声,道:“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兰随嘴里伤口没好,他无意识的用舌尖抵了下伤口的位置,而后对上易臣夜愈发幽深的眸光,易臣夜低头凑近他,两人距离本来就近,嘴唇贴上不过片刻的事儿。
唇上一阵柔软,没有最初来的那么猛烈又暴躁,唇齿间带来了桃汁汽水的淡香,有点甜。
兰随是个识时务的人,他没有挣扎,而这似乎让易臣夜感觉到愉悦,从嘴唇贴上去后,便轻轻咬着他下唇,吸吮舔舐过他唇上的血迹。
分开时还发出轻轻的“啵”的一声。
“……味道不错。”易臣夜舔着嘴唇评价道。
兰随微微张唇喘着气,“你也不赖。”
两人说的味道,那不是同一种。
四目相对,恍若间有火花四溅。
易臣夜不理会他的挑衅,低头又压在了他嘴唇上,在他没有技巧可言的贴着兰随嘴唇亲了一分钟左右,往后退时,兰随迎上前追逐着吻住了他,易臣夜顿了一两秒,勾了下唇角,又亲了过来。
亲吻发出的暧昧声响在房内响起,光是听到这些声音都足以让人面红耳赤。
兰随的回应让他心情好了不少,兰随表现得太顺从,他束缚住兰随手腕的手稍许松了松,兰随手获得了自由,没有立马推开他,而是顺着往下,抱住了他。
兰随的吻和易臣夜小狗式的亲舔啃咬不一样,更缠绵也更暧昧,更像爱侣之间的湿吻,侵略性也更强,易臣夜不自觉就跟着他的步调走了。
兰随一边往前,另一只手空出来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把他带到床边。
不知不觉,易臣夜就躺在了床上,被褥上压出层层皱褶,兰随扣住他的手腕,往上钻进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易臣夜已经被吻的有些失了神。
于是,当兰随离开时,周身有些凉意的空气取代了兰随的体温,他才恍然发觉手腕被桎梏住了。
“晚安,好梦。”兰随站在床边,唇边似笑非笑。
他摸不清易臣夜什么想法,但能感觉到易臣夜是有点上头了,据说血族在极度兴奋时,会难以自控的吸干另一人的血,兰随还不打算这么不明不白的和他产生什么关系。
说完这句话,他就趁着易臣夜还没反应过来,以极快的速度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易臣夜喘着气看着天花板,眼前是被束缚住的双手,他手臂挡在了眼前。
回想起兰随离开前的那个笑,斯文温和,除了嘴唇红了点,黑眸潋滟了些,一切都如常——明明有感觉了。
真能装。
片刻后,他没有急着解开手上的领带,靠坐在了床头,双手手腕依旧被束缚在一起,口腔里桃汁汽水的味道被另一种味道盖过。
易臣夜低垂着脑袋,浅色碎发落在眉间,他垂眸遮掩了眸中神色,轻轻喘着气,眼尾一片未消散的潮红。
床脚下扔着一块白色浴巾,乱糟糟的皱在一块。
当晚,兰随防备着易臣夜的突袭,不过一晚上过去,易臣夜也没有来找过他,翌日兰随早上醒来,洗了把脸清醒清醒,下楼就见到一个比他起的更早的人。
易臣夜坐在沙发上,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到他面上无异。
“易总,兰随管家,早饭准备好了。”女佣过来道。
兰随看着易臣夜坐到了餐桌边,两人就如往常一样的吃着早餐,聊了几句工作上的安排。
今天早上的早餐清淡,是粥,兰随嘴里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唇角的口子还没好,有点红。
下午五点,他开始联系专人来给易臣夜弄头发,待人到了之后,易臣夜坐在桌前,却是不让别人碰他的头发。
那些人为难的站在一旁,看向兰随。
“怎么了?”兰随刚打了个电话从外面进来。
“易总说……”那人话还没说完,兰随就从镜子里对上了易臣夜的视线。
“你来。”他说。
兰随:“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比较好。”
易臣夜支着脑袋,眸色淡淡:“我不习惯别人碰我头发。”
兰随:“……”
回想之前,每次弄头发,易臣夜的确是会露出一两分的不喜。
化妆师发型师在一旁来回看着他们。
兰随轻咳一声,“我不会。”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易臣夜说。
他刚洗了头洗了澡,头发还湿着,退而求其次,让兰随给他吹头发,“这个总会吧?”
兰随上前,拿过毛巾,先在他头发上擦了两下,待不滴水了,才拿过吹风机给他吹头,手指穿梭在易臣夜的发丝中。
早前兰随就发现了,易臣夜的头发意外的柔软。
易臣夜看着镜子里的他们,手支着下巴。
这就是……情侣之间经常会做的事之一吗,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耳尖和头皮偶尔会被兰随的手指指腹触碰,有点别样的感觉。
待兰随给他吹完头发,手指上沾上了和他头发一样的香味,易臣夜又觉得还不错。
殊不知自己这种行为和狗撒尿圈地盘差不了多少。
晚上七点多。
海边码头风大,游轮上亮起了灯,来往进出的人穿着华丽,入口处有人守着,检查大家的邀请函,以免混进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这次的聚会是血族内部的聚会,人类没有上次拍卖会那么多,且这次血族们明显低调很多,在晚上才出海。
兰随穿着一身黑西装跟在易臣夜身边。
如他所想的那般,易臣夜一身酒红色的西装穿得很好看,衬托着冷白的肤色,嘴唇殷红,浅色头发往脑后梳去,露出饱满光洁的额,气质都从温润变得有距离感和攻击性了许多。
到了地方,兰随在一旁拿出了邀请函,递给了门口检查的人,手上戴着一双白色手套——
具体原因,还得倒退回出行前,兰随被他勒令过去帮他换衣服,扣扣子的途中,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易臣夜抓着他手腕,在他掌心嗅了嗅,兰随以为是他的手有什么味道,说他洗过手了,易臣夜二话不说就往他手上手掌与腕骨连接的位置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牙印。
事后还无辜发言,他既然说自己洗过手了,难道不是在邀请他吗。
兰随鲜少的哑口无言。
后来他想,或许是报仇昨晚的事。
兰随给他换衣服时,看到了他手腕上留下的浅浅红痕。
血族伤口愈合的速度很快,但也不知怎么,昨晚那么绑一下,红痕就留下来了。
两人关系现在多少有点暧昧不清。
不过兰随并不讨厌,可以说有点享受这个过程。
很有趣。
“易先生。”检查邀请函的半血族看向兰随,“这位是?”
“我的人。”易臣夜抬眸扫了他们一眼,“不能进?”
“能进能进,就是问问。”那半血族笑道,“还是第一次见易先生带人来这种场合。”
他话里带着打探的意味。
兰随身上属于易臣夜的气息很浓,那半血族都能感觉到一些,易臣夜却没有再多说,抬脚往里走去,兰随也跟了过去。
听他们的话,易臣夜经常来这种场合。
黑夜笼罩,码头游轮亮着灯,在游轮不远处的集装箱边上,一伙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集装箱后。
“是那艘,我们的人已经上去了。”
“01的情报不能全信,让他们谨慎行事。”
“是。”
……
八点整,游轮正式出发航行。
十一月,海边风大,冷风吹在脸上刺骨,不过血族一向抗冻,晚宴大厅,一排排的高脚杯吃食摆放,大家穿着华丽,一派的奢华糜烂之态。
“各位!”音箱里声音传出来,另一边一个男人站在台上,“欢迎来到此次的游轮晚宴,我们将会在游轮上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在这里,我们准备了很多小惊喜,希望大家能够宾至如归!”
台下的人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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