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役懵了,半天没有反应。
直到楚秦歌强忍着对他点点头。
少时,换了凉水来,祁王自己端了冰块通通倒近木桶里,然后指着门框,让府役和楚秦歌出去。
府役自然不敢不听命,后退几步,下去了。
楚秦歌却不愿走,红着眼睛道:“殿下这又是何苦,凉水伤身,何况是加了冰的,您的身子骨再硬也扛不住啊!”
祁王根本听不见她说话。
和衣掠身翻入木桶,水花四溅。
几个冰块砸在地上,滑得很远。
楚秦歌不敢阻止,只能在旁边看着。
零碎的冰块浮在水面上,几乎占满了整个水面,层面上还冒着丝丝寒气,使得整个书房像冬日一般寒冷。
祁王被打湿的乌发浮在水面上,寒水一直淹没到他的下颚。
他闭着双眼,似在认真感受冰水的刺骨。
光洁的肌肤,像结了冰。
楚秦歌实在看不下去,哭道:“殿下何必这样作.践自己。冰水伤人筋骨,伤人肌理,更是刺痛无比呀!殿下......”
祁王缓缓睁开桃花眼。
眼中寒气逼人,道:“你知道寒毒么?这点刺痛不及其万分之一。”
楚秦歌泪眼模糊,趴在水桶边上。手指触碰到冰水,刺痛顿时传来,她缩回手,放在唇边,沉默。
祁王开始下沉,整个人沉入冰水当中。
只有部分衣襟因藏了气体,浮在水面。
楚秦歌急得绕着木盆打转,想拉,想劝,想宽慰,偏偏她不是那个对的人。
她急促呼吸,深呼吸一次两次,十次二十次……
祁王没有要起来的预兆。
她控制不住,失声恸哭,道:“殿下,你出来好不好?何苦这样伤害自己?!”
话音刚落。
面前木桶水花横飞。
浮上来的祁王面脸僵色,皮肤慎白,毫无血色。抬起的手指苍白得能看到骨节,身上的寒水像急流一样往下流淌。
他突然揪住楚秦歌的手臂,将她的上半身扯进木桶。
他瞪着她,看了良久,沉声道:“出去。”
楚秦歌沾到水,冷到哆嗦。
但她没有抗拒,只要能靠近祁王,以什么方式她不在乎。却没想到祁王只说了“出去”二字。
顿时心悸。
祁王推开她,缓缓指向门,又道:“出去!”
楚秦歌哭到忘了抽泣。
祁王成亲,她也痛。
偏生她对祁王有唯命是从的依赖,祁王这么一吼,她唯有出去的份。
待她离开。
祁王继续沉回冰水中,他在水中轻道:“清儿。”两团气体翻滚涌上水面,然后消失。
……
次日秋阳高照。
因宫内要办喜事,整个京城都喜气洋洋的。
沉香阁外来了好几个宫里的妈妈婆子,均是来取菜的。宫里的美食再经典都没有沉香阁中的新颖。
楚秦歌隐在垂花门后面,悄悄看着眼前的一切。
馥雅郡主府上,齐清儿懒起画蛾眉。
铜镜面前的她的看上去似乎还没有睡饱,眼神炯炯却没色彩,手里拿着一支步摇,漫不经心的晃动。呆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好半饷,对竹婉道:“将我的首饰盒子拿来。”
竹婉依言。
时下已经过了午时,宫中祁王的婚宴将在申时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
而轩王府上的,却没有个具体时间。
薛曹二人为此操碎了心。
大办,怕逆了皋帝的意思。
小办,又怕伤了皇家颜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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